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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苏文越本人是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的,若真要说有什么的话,那就是他觉得自己看到了更多的疑难杂症,这对于他的医学生涯来说不外乎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所以他本人反而还蛮喜欢这样。
这一日清晨,苏文越照常在这里坐诊。
苏小檀因为今天刚好来看望他,便陪着他一起坐着。
趁着不忙,那苏文越便问她道:“家中这几天可还好?”
苏小檀连连点头:“特别好,大家都吃好睡好,吃嘛嘛香。二哥孩子啊读书,准备着到时候进京赶考,这四哥哥也长大了不少,还会帮着爹爹一起做事了呢。”
苏文越一听这话,不由感叹道:“这样自然是最好了。”
苏小檀便撒娇一般地伸手环住他的胳膊道:“那三哥哥你呢,最近过得好不好哇?”
“我当然好啦,这几天我接手了各种各样的病患,还学到了很多我以前没有学习到的知识。这沈老爷和掌柜很看重我,我肯定要做出一些成绩来才行。”
苏小檀便拍手鼓掌道:“三哥哥最棒啦,三哥哥以后一定是一名举世闻名的好大夫!”
苏文越抿唇一笑,没说什么。
兄妹两正在这里闲聊,可忽然外面却传出来一阵吵闹的声音,苏文越和苏小檀不由顺着目光望去,便瞧见一大帮子人正压着一个姑娘朝着这里面走来,嘴里一面还在骂道:“你说说你,你才多大啊,你就和别的男人搞上了!这搞上也就算了,问你孩子父亲是谁,你也不说!你自己问问你自己,你到底想干嘛,是不是想让我们大家都因为你羞愧而死!”
苏文越这才发觉那姑娘的腹部微微隆起,瞧着很像是怀有身孕。
想来任何人第一眼看她都会觉得她怀有身孕。
苏文越见状就要迎上去一探究竟,苏小檀也紧随其后,却很快就被那走来的掌柜给拦了下来,不许他们再往前一步。
“文越啊,你知道如果像这种情况,那姑娘被发现是真的怀孕以后会被怎么处置吗?”
苏文越不通世事,自然不懂,便问道:“会如何,怎么看你脸色好像很不好似的。”
只听掌柜的长叹一声道:“这贞洁啊对于女子来说是最为重要的东西,如果像她这种情况,又真的被查出来是怀孕,那么最坏的结果就是会被浸猪笼!”
浸猪笼……他好像略有耳闻。
苏小檀是完全知晓,但是她依旧保持沉默。
因为真的的确挺恐怖的。
不等苏文越回话,那掌柜的又将他往后面推了推:“文越,这个还是我来吧。这可是关系到一条人命,你就别插手了,知道吗?”
苏文越刚要开口,那掌柜的便迎了上去:“这是发生什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苏文越有些无奈:“怎么了,掌柜的是不相信我吗?”
在一旁的苏小檀赶忙劝慰道:“掌柜的这么做也是为了三哥哥你好,要是到时候真有个什么差池,你可担待不起喔。”
为首的那个大爷直接就一把将那姑娘给推到他跟前,冷冷道:“我们今天带着她过来,就是想让你们给她看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姑娘整个人都在那里发颤,看得出来她很害怕,苏小檀不免落下一些心疼。
掌柜的一看她那肚子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便冲着那姑娘笑道:“这位姑娘,烦请你坐下来,我来给你把个脉。”
等到那姑娘坐下以后,掌柜的便开始给她诊脉。
这不诊脉是不知道,一诊脉是吓一跳,这不是妥妥的怀孕了吗?
光是看这掌柜的脸色,苏小檀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那大爷有些急了:“大夫,怎么样了,究竟是怀还是没怀?”
掌柜的自然只能选择如实答道:“的确是喜脉。”
掌柜面色沉重地说完那话,那大爷直接就扇了姑娘一巴掌:“你真是够不要脸的!”
那姑娘却哭泣道:“我真的没有啊大伯,你信我!”
苏小檀看着这姑娘不像是说谎,这里头莫非真的有什么隐情?
苏文越也有些懵,上前小声问道:“确定吗?”
“确定啊,真是可惜了……”
掌柜的连连叹息,周围也有不少人投目望来。
“这姑娘看着也没有多大啊,怎么可能就怀孕了呢,会不会是假的啊?”
“这有什么,这世界上像这种不洁身自好的女人多了去了。”
“唉,说起来也真是太可惜了,还这么小呢,肯定是被男人骗了!”
“就算是被男人骗,那也得是她自己愿意啊,不然谁还能强迫他不成?”
那些人不说话还好,越是议论,那位姑娘的大伯和其余家里人就越是生气。
“我们家的脸面都要被你给丢尽了……”那男人一把拖着那姑娘就要往外走,一面走嘴里还一面骂道,“我跟你说,要不你现在给我说出来这个野种的父亲是谁,要么你就等着被浸猪笼!”
周围有个大娘看不过去,便上前制止道:“这样不行,她现在肚子里有了另一个生命。你们要真是这么做,那就是一尸两命了!”
那大爷却毫不客气地回怼道:“一尸两命和你又有什么关系,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吗,就为着她这破肚子,我们家没少被人议论!干脆死了拉倒,反正都是杂种!”
“你这人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只是在和你阐述一个事实。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浸猪笼这样是不对的,今儿也算是活久见了……”
苏小檀不觉投以钦佩的目光,在这种地方能有这种思想前卫之人,实在是不多见了。
她转而望向苏文越,却发觉苏文越在那里发呆。
苏小檀扯了扯他的衣袖,眼巴巴地问道:“三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总觉得她这肚子不是那么简单……”
掌柜一听这话直接呆了:“文越,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胡来。”
苏文越并不搭话,仍旧在那里绞尽脑汁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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