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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那位老大娘买了两条鱼,而跟着她来的那几个大妈大爷也都每个人买了一条,乐池还是按照十铜钱一条鱼的价钱卖给了他们,毕竟这些一看就不是一次生意。
时日到下午的时候,苏大强他们一家的鱼已经卖出去了一半,而其它鱼贩的生意显然没有他们家好。
为此苏文祁很是开心:“爹爹,我感觉我们家要发了耶,这样我就可以吃到很多很多的大肉包子了!”
苏大强也跟着乐呵呵地笑着,可苏文禧却笑不出来:“正所谓树大招风,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其他鱼贩的目光吗?”
乐池自然早就注意到了,不过她不怕。
做生意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优胜劣汰,物竞天择,不外如是。
有一个大爷,本来好好地在隔壁买鱼,可不知怎么又走到了他们这来。
“我听说你们家的鱼卖得比那王老板家来得好还便宜啊!”
他口中的王老板,大概就是占据了这里一大半的那个人吧。他家虽离这边很远,但苏小檀还是察觉到了他那不善的目光,甚至还包括其余人等,估计他们是以这个王老板为中心。
“大家卖的鱼都挺好的,您也可以尝尝我们家的。”
苏大强不夷不惠地应答着,显然他心里已经有些害怕了。
那老大爷继续问道:“你们家鱼多少钱一条啊,我买一条试试吧,我啊之前一直在王老板那里买呢。”
苏大强点点头:“我们这鱼十铜钱一条。”
那老爷便极为爽快地挑了一条,然后让苏大强杀了装好带走。
那老大爷一走,那王老板就携着其它鱼贩一起走了过来。虽说人没多少,但压迫感挺强,毕竟他们家都是一些老弱。
苏大强是出身未捷身先死,人家还没开口说话就已经犯怂了。
“听说你们家才没过来两天就已经在镇子上小有名气了?”
那为首的王老板满脸都写着妒忌二字。
苏大强忙起身将几个小孩护在身后,恭恭敬敬道:“没有没有,大家都是出来做生意的,没什么不同。”
那王老板闻言却是冷哼一声,继而又正色道:“眼下看来你们是要在这里长久地待下去了,身为这里的老大,我有必要要和你们说明一下我们这里的情况。身为这里的新人,你们必须要缴一两银子的保护费。”
一两银子,他当升天呢?
苏大强听到这个数目也是吓得不轻,一时之间愣在原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还真是武大郎开店——高的不要啊。”
苏文禧素来嫉恶如仇,眼下也是如此。
那王老板意会了他话里的意思,自然生气:“你个小屁孩也配和我说话?”
苏文祁是已经被吓得躲到了苏文越的屁股后面,可苏文禧却依然是端着书生姿态:“人人平等,有何不配?”
苏小檀也是无所畏惧地站了出来:“这个鱼市并非是你所建,就算要交保护费也不是给你。大家都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做生意,何必咄咄逼人?”
苏大强见状赶忙卑躬屈膝道:“我们也只是想挣点小钱糊口,我还有五个孩子要养。所以还希望王老板大人不记小人过,通融通融。”
王老板面上是不加讳饰的不耐烦:“嘿,搞得好像我是故意来找你们闹事的一样!”
难道不是吗?
“王老板,有人来你家摊贩上买鱼啦!”
就此,那王老板这才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冲着苏大强指了指。
苏大强已经有些想要打退堂鼓了,可苏小檀却鼓舞他道:“爹爹,我们好好卖我们的鱼,无需理会那些人。”
可是不理会他们也无用处啊,他们也会自己找上门来。
譬如没过一会,他们的摊贩前就站了几个市井混混。
以致于刚才还准备着买鱼的几个顾客直接就被吓走了。
“老板,我们也要买鱼,你们家鱼怎么卖啊?”
那为首的混混轻笑着问道,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苏大强只能硬着头皮答道:“现在我们有活动,十个铜板一条。”
那人继续说:“呦,还挺便宜的嘛,那这些都给我们打包起来吧。”
苏大强纳罕:“这些你们全部都要吗?”
“是啊,可是我们没钱怎么办,你愿不愿意施舍给我们啊?”
苏大强一听这话,正要装鱼的手直接就停在了半空中:“这……”
见自己爹爹仍旧是一副唯唯诺诺的处事样子,苏小檀就忍不了,当即便斥责他们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如果你们不卖,就请离开。”
那几人的目光便又直勾勾地落在了苏小檀的身上:“呦,这小丫头片子长得倒是很可爱。”
“几位小兄弟,我这里只是小本买卖。若是你们实在喜欢,我就送一条给你们……”
苏大强生怕苏小檀受到欺负,便只能妥协。
可今儿要是给了他们这几条鱼,往后他们日日来要又当如何?
天下就没有这样的理。
原本在背书的苏文禧不觉抬高音调道:“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
那人听了这话,自是厌烦:“你丫的又在说些什么听不懂的话?”
只听苏文禧铿锵有力道:“孔子说君子心怀的是仁德,小人则怀恋乡土。君子关心的是刑罚和法度,小人则关心私利。”
那些人似乎还是有些听不太懂。
苏文禧无奈,便又言简意赅道:“违法之事不可做,做了就是小人。”
“诶我这出了名的暴脾气……”
那人闻言就要伸脚去踹,却被他身后的人给拦了下来。
“别激动,王老板说了不要闹出太大的事,就为难为难他们就好了。”
即便他们将声音压得很低,但苏小檀还是听得真真切切。
果真是那王老板所为。
那为首的混混这才停了下来,只是骂了苏文禧两句。苏文禧是个读书人,自然不同这种粗鄙之人辩驳,便没搭理他,又兀自读起书来。
“我看你们这一家子都有毛病!”
那人丢下这话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可这还不算完,没过多久又来了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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