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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太子怀里抱着圣旨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任世杰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好歹总算是让太子振作了,他想让晋国乱就得让太子活着,有拼劲儿的活着。
白锦绣已经计算过时间,从大都城到远平快马需要两天,从远平带带兵前往大都城时间算宽松一些需要三天,而将士们从远平奔袭大都城休整需要一天,一共需要六天。
所以白锦绣定在四月二十七日夜里护送太子出城,白锦绣订好计划之后,便派人通知了任世杰,她告诉任世杰一定要防着太子身边的那个红梅,先瞒着太子他们是从南门出,转告太子白锦绣打点好是从北门出,也好试一试这个红梅到底是否是梁王或范余淮埋在太子身边的暗桩。
任世杰闻讯之后,照实将白锦绣要带他们从南门出的消息转告给了太子。
太子一得信儿,就忙命任世杰派护卫悄悄回了一趟太子府,将消息告知红梅和全渔,并吩咐让护卫就留在那里等二十七日一入夜,便带着红梅和全渔前往南门,一同出城。
任世杰在任何人看来,都称得上是对太子最忠心不二的谋士,可实际上任世杰是燕人心系燕国,但凡有让晋国大乱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他盘算的,是此次若是梁王等人得信,在南门设伏活捉太子,甚至是杀了太子,杀了太子妃和小皇孙除后患,而皇帝的圣旨外传岀去,是否会让晋国那些蠢蠢欲动有反心之人有口实造反,那晋国才是真正乱成一锅粥。
任世杰双手抄在袖口里,仰头望着艳阳高照的天空,寻思着得找个机会将消息送出去才是。
四月二十七,亥时。
白锦绣一行人一身黑衣,疾步快行前往南城门。
太子妃也是一身黑衣劲装,怀里抱着熟睡的小皇孙,就连奶娘也跟着,这是怕紧要时候小皇孙醒了,可以让小皇孙喝几口奶,防止小皇孙哭啼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太子妃一直都是名门闺秀何曾做过这样的事情,可如今生死一线她顾不上那么多,只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心底祈求今日能够顺利出城,不要再生什么波澜。
三十名身手奇高的护卫,由白锦绣带头,将太子、太子妃、小皇孙和任世杰护在中间,太子府其余护卫早在半个时辰前被白锦绣派到了南门周围隐蔽,为以防万一。
刚到南门城下,白锦绣抬手,示意三十护卫停下,太子揽着太子妃的肩膀,护着妻儿蹲下下,静候。
“殿下,我先去同城门守卫交涉,太子稍后。”白锦绣压低了声音同太子道。
“等等!”太子急切望着任世杰,“红梅和全渔来了吗?”
被太子揽在怀中的太子妃听到“红梅”二字,脸色十分难看,全渔自小伺候太子也就罢了,没想到如此紧要的时候,太子竟然还不忘了那个娼妇,还想要将那个娼妇带上!
白锦绣朝任世杰看了眼,开口解围:“殿下,目下当以您和太子妃还有小皇孙的安全为重,梁王之前未抓全渔公公和红梅,如今便不会难为太子身边的伺候公公和小小的妾室!他们现在都没到,没有不顾您和太子妃小皇孙的安全在这里等一个妾室的道理,先设法出城才是!”
太子心系全渔和红梅,却也知道白锦绣所言才是正理,他颔首:“孤听秦夫人安排!”
白锦绣颔首,叮嘱护卫护住太子,转身一跃上屋顶,踩着屋顶瓦片一路奔至南门下。
很快,禁军将领疾步从城墙之上走下来,对白锦绣行礼,转而高呼:“开城门!”
闻声,任世杰攥住太子的手臂:“殿下,我们走”
太子颔首,双手扶住太子妃的肩膀,在三十护卫往前行。
白锦绣抬头望着城楼之上的将士,视线又环视四周,见四周除却商铺门口挂着的灯笼,无一丝亮光,隐隐察觉出不对劲儿。
可还未等白锦绣转身回去让太子避开,就见太子和任世杰一行人已经来到她身旁。
四面陡然火光大盛,白锦绣等人纷纷拔剑将太子护在其中,与白锦绣相对而立的禁军将领亦是拔剑率兵护住太子。
只见重兵举着火把突然从巷子四面八方涌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就连城门外也冲进来许多范余淮麾下将士来。
范余淮与梁王骑于高马之上,缓缓而出。
梁王冷肃的眸子望着太子,视线又落在白锦稚和守城将军身上,唇角勾起,对范余淮道:“范大人监管下属不力啊,如此重要的城门关口,怎得就出了叛徒?”
语气轻描淡写的梁王,哪里还有平日里唯唯诺诺的模样。
太子曾经对梁王的怀疑全部清晰起来,什么懦弱可欺,什么软弱无能,全都是梁王在演戏。
“王将军,范某人自认待你不薄,将你一路提携到今日的位置,更是将城门重地交给你,为何要背叛?”只剩一只眼睛的范余淮紧要牙关望着那守城将领。
守城的王将军冷笑:“你和梁王乃是叛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乱臣贼子?”梁王冷笑,视线看向那守城的王将军,“从来都没有什么乱臣贼子,只有成王败寇!谁有能耐谁则登皇位!太子哥哥你觉得弟弟说得对吗?”
太子咬紧了牙关,不吭声。
太子妃抖如筛糠紧紧抱着怀中幼子,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原本以为能够逃出城去,没想到竟然被人守株待兔,她死不要紧,可小皇孙不能有事!
范余淮沉着脸望着王将军,高声道:“弓箭手准备!”
弓箭手!太子睁大了眼
弓箭手齐刷刷从梁王和范余淮身后冲出来,搭箭拉弓瞄准白锦绣、太子一行人。
“不必射杀,活捉太子!”梁王觉得胜券在握,他要活捉太子,让皇帝下令杀太子,只有如此才能证明他并非乱臣贼子,日后史官记载,他才不会落得一个篡位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