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有理有据的没文化!

封侯拜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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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生的话很残酷,但却是事实。

    溪箬的脸色有些惨白,便是跪坐的身影,也有几分不稳。

    “没一点可能?是你办不到还是没有可能?若是白迟这个执笔者呢?他能否将淸策复活?”

    溪箬追问着。

    浮生皱了皱眉,看了他一会儿,偏头道:

    “可以,但是已经彻底死去的人重新被写活,活过来的究竟是你记忆中的那人,还是只有一个壳子而无灵魂的存在,不好说!”

    “你应该也清楚,并非所有书中人都有觉醒的资格。”

    “便是死去的红妍,也是因为迟柔柔到来后,才觉醒了!”

    “她的觉醒算是幸运的,你再看青丘其他狐狸,不还是那般宛如背景?”

    浮生淡淡说着:“强扭的瓜不甜,有些人有些事,错过就是错过了。”

    “这话从你嘴里听到,感觉真是异常的有意思。”

    溪箬身子虚晃了一下,这才站了起来。

    浮生扯了扯嘴角。

    片刻后,他看了眼溪箬苍白的脸,开口道:“你要怨就怨,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也没什么好怨的,”溪箬低头道:“你的存在本也是被别人写出来的,纵然要怪也怪不到你头上。”

    浮生抿了抿唇,忽然想起御晞之前说的话。

    御晞说他,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的位置摆错了。

    是啊……

    他虽是这本书本身,承载着书中人的命运,可他本质上与书中人没什么区别。

    他和他们才应是站在天秤同一端的才对……

    这是这个道理他明白的有点晚了。

    溪箬失魂落魄的走了。

    浮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竟感到几分怅然若失,仿佛……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心里闷闷的,像是暴雨将落未落前那般,压抑的透不过去。

    这种感觉,真叫人不舒服。

    浮生抱着桃花饼蹲在地上小口小口的吃着,看着门口的方向,一边吃一边小声嘀咕着。

    像是在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白迟……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你既把我创造了出来,为什么不告诉我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为什么你就不能把他们的过往写的美好点呢……”

    “我才刚刚觉得你写出的这个世界挺美好的,可是,美好下的残忍也是残忍啊……”

    “你真是和那只狐狸说的一样,眼瞎又胆小,烂笔头说你快死了,你真的要死了吗?”

    “还是依旧像个胆小鬼一样,躲在角落偷窥着书里的一切?”

    浮生喃喃自语着,看着天边未消的那道彩虹。

    真是奇怪,明明天色已经沉了下去,可那彩虹依旧在。

    月夜下的彩虹,这是什么奇景?

    “我心里的天秤好像重新倾斜了……”

    浮生小声道:“我想与自己和解,也想和他们和解了,孤军奋战的滋味真难受。”

    “你如果没死的话,应该能听到我给你说的这段话吧,毕竟你创造了我,某种程度的心意相通还是有的。”

    浮生轻吸了一口气:“你也别再当胆小鬼了。”

    ……

    月夜虹桥堪称奇景。

    梦南枝站在窗边,看着天际的那弯彩虹,紫眸光芒幽沉。

    他忽然想到自己第一次捡到蝉奴的那个夜晚,好像也是这样,月夜起虹桥。

    这一晃都多少年过去了?

    身后有了些许动静,一个可怜巴巴的声音弱弱的响了起来。

    “尊上……”

    梦南枝转过身,就见某只猫醒了。

    蝉奴还是猫儿的样子,但是整个胯胯轴往下到腚的位置都被缠了老大一圈纱布。

    看上去就像是裹了十几层加厚尿布一般!

    直接给缠成了一个球,整个猫都要成不倒翁了,那腿儿都没法挨地。

    至于这是何人的杰作……

    倒是不言而喻。

    梦南枝懒洋洋的过去,一巴掌拍在它腚上。

    “啊!”蝉奴喵的一声大叫。

    “装什么模做什么样!你这腚缠的布比老太婆的裹脚布还长,本座这一巴掌还能拍疼了你?”

    蝉奴听闻这话,悲从中来。

    “尾巴……人家尾巴都没有了!你不安慰我还拍我!”

    “我还是不是你最喜欢的猫了!”

    梦南枝闻言噗哧一声笑了,紫眸在它身上兜了一圈又一圈。

    然后格外用力的在那猫头上挼了又挼。

    “你就是我养的一只贪吃又无用的小畜生罢了!”

    “喵呜!”蝉奴委屈的都要动爪子了。

    却听梦南枝语气幽沉,“你这小畜生到底闯了什么大祸,才钻进了这书里?”

    蝉奴爪子慢慢收了回去,又喵了两声,疑惑的看着他。

    “你那会儿昏过去了,或许没听见。”

    梦南枝淡淡道:

    “跟着你一起跑进这书中世界的脏东西,乃是烛照和荧幽。”

    蝉奴怔了下,这两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它这会儿尾椎骨疼不说,脑仁子也跟着痛,像是有好多记忆要钻开它脑仁子冒出来一般。

    零碎的片段闪过,疼痛剧烈,但依旧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蝉奴哭丧着脸:

    “我好像记得那两个脏东西是什么家伙,但是我想不起他们怎会被我带进来……”

    梦南枝意味深长的看着它:

    “你之前说曾想起有个穿红衣服的男人追杀你,没准那人不是追杀你,而是追杀你身上的那两个脏东西?”

    蝉奴眼神有些迷茫:“或许吧……”

    梦南枝意味深长的看着它一会儿。

    暗自嘀咕了一句:那就有些奇怪了。

    蝉奴的爪子在梦南枝身上刨了又刨,看上去可怜极了。

    “尊上怎办喵,我会不会被迟柔柔他们打死?!那两个脏东西好厉害的说!”

    “尊上你要保护你的喵啊,你不能始乱终弃不要我!”

    梦南枝听着它在那里喵喵喵的乱叫个不停。

    那混乱的遣词造句,简直令人无语。

    “你过去的主子到底是个什么草包,你一天天都跟着学了什么?话都说不清?”

    蝉奴不知想到了什么,缩着脑袋,在心里嘀咕着:

    这也不能怪喵啊……

    它过去的主子是阴司的人。

    但那位高高在上的阴司之主本身也是一没文化的学渣啊,在阴司……没文化那是传统!绝对有理有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