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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父亲,在女儿面前被打败,在家人,部下面前只能被保护,或许在胡宗海这种自尊心强的人眼里是一种莫大耻辱。
“这次由不得你同意不同意,如果你还想让小昙活下去的话。”就在楚云思维松动的瞬间,胡宗海突然一拉帷幕!
被绑的粽子一样,嘴巴贴着胶带的胡小昙出现在旁边!
“这……你这是做什么?她是你亲生女儿啊!”楚云咬牙切齿:“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保护家人,其实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吧?”
“对,你说什么都可以,你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强援守护苏芸那丫头,我只好拿这张牌了。”胡宗海一只手抓住胡小昙,胡小昙半个身子悬空在外面。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楚云竭力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他知道自己此时的反应有可能决定这个女孩的生死!
“我知道,我现在所做的事情会被人骂作是禽兽不如,这个我并不否认!”胡宗海嘴角一咧:“我现在关心的只有一个问题:“你,同不同意我进密宗医者的圈子,获得密宗医者的资格!”
“你想杀的是自己的女儿,与我何干?”楚云淡淡一笑,声音是那样平静:“我就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蠢货,拿自己女儿的生命来威胁别人?请问一句,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胡小昙虽然被胶带堵住嘴巴,但听了这些话之后双眼还是泪水止不住的溢出来。
胡宗海万万没料到楚云会这般铁齿,一时之间居然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但胡小昙却已经绝望透顶,使劲往楼下坠!
“你要放手就快点,我等着看戏呢。”楚云知道自己要演戏就必须演的惟妙惟肖一些,不然完全达不到预期效果,他之所以敢这样跟对方“梭哈”,因为他吃准一点:胡宗海虽然有些时候为了钱禽兽不如六亲不认,但对自己的女儿并非一点都不在乎!
而胡宗海之所以这样做,完全也是赌一点,赌自己的心是软是硬!
自己越是表现的犹豫,约会坚定对方把自己女儿当成筹码的决心,他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和手段让对方对这种做法绝望。
“好,你够狠!”胡宗海狠狠瞪了楚云一眼,又回头自嘲似得看看胡小昙:“看到没有?这就是你全力维护的所谓楚大哥!呵呵!我早说过人家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你们姐妹两人都被这一个男人耍了!胳膊肘往外拐!现在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吧?”
他重重的把胡小昙抓上来,丢在面前。
楚云身形一晃,轻松撞开对方一个翻身把胡小昙救了下来,用匕首迅速割断对方身上的绳索。
“你……”胡宗海目瞪口呆,气的嘴唇直哆嗦:“原来你耍的是我?”
“答对了师兄,既然你能耍我半年多,我为什么不能耍一下你呢?”楚云淡淡一笑对胡小昙轻轻说了句:“我知道你会记恨我的做法,但我可以用人格担保,刚才的话是为了救你。”
“我知道。”胡小昙双眉紧皱眼睛里还有泪花,嘴角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求你们了,不要打了好不好?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你们都变成这个样子,大家像过去一样不行吗?”
“让开!”突然胡宗海拔出腰间的手枪,银灰色的手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峻的金属光泽:“从来没有人能耍我,从来没有!现在枪在我手里,你有再多的本事又如何?”
楚云把胡小昙往后面一推:“枪?你拿着那种玩具对着我?有意义吗?”
“我倒是要见识一下,你这个所谓的五毒门掌门,是如何刀枪不入!”胡宗海牙齿咬的咯咯响,狠狠心扣动了扳机!
楚云的眼睛看到子弹划破空气朝自己扑来,手指快速一弹!
银针在空中击中子弹,使得它稍稍偏离了轨道击中了后面的墙壁。
胡宗海愣了一下,随即几个点射!子弹在空中交织出一张网,瞬间把楚云整个人都笼罩住了!
楚云一个倒翻,在空中回旋的瞬间已经射出无数银针!
子弹跟银针在空中对撞,相继爆掉,弹片乱飞!
“嗖!”一枚弹片反弹回去正好擦破胡宗海的脸颊,他尖叫一声往后退去,脚后跟被楼顶边缘护栏绊了一下……
楚云双眼猛地睁大了,不顾一切的超前冲去:“小心!”
“咔吧!”胡宗海身子失去平衡的情况下,依然蛢命用枪指着楚云扣动扳机,但弹夹已经空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楚云也愣了一下,但还是伸出手去抓住了他。
胡小昙看到这一幕,也气得说不出话来:“爸,你……”
胡宗海脸色发黑,不知道说什么,而楚云一言不发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三个人六双眼,各自都是不同的目光对视着,其中的味道是很复杂的。
“师弟,我……”
胡宗海闭上双眼仰头望天:“为什么不让我掉下去?”
“就像你猜的那样,有些时候我还是心软吧,很遗憾我还是改不了。”楚云苦笑着摇摇头:“可以结束了吗?师兄?安心做你的春熙首富,不是挺好?”
胡宗海没有说话,黑着脸轻轻点点头……
一道红光,突然锁定了楚云的胸口。
楚云愣了一下,只听到有人疾呼一声:“小心!”自己就被推了出去。
一声枪响,宛如世界末日般的爆裂声,那是子弹穿透胡宗海身体的声音。
“师兄!”这句话他终于又叫出口了,他一个鱼跃跳起朝远处望去,只见对面大楼上一个人影收起狙击枪迅速逃窜。
“马绍尔!”楚云嘴里恶狠狠喷出这几个字,从他怀中飞出一道青冥色的光晕,带着寒毒的冰蝉呼啸而去。
被冰蝉盯上的人,必死无疑!
楚云连忙回身查看胡宗海的伤势,但见子弹已经穿破心脏,根本没救了。
“爸……”胡小昙都哭不出声来,这短短的几分钟她经历了人生中最悲惨的几个瞬间,精神处于崩溃边缘。
“小昙,爸对不起你们……咳咳!也对不起你,师弟!你要……好好照顾她们……”胡宗海咳出的都是黑血,楚云欲修补心脏但发现马绍尔用的是特殊子弹,弹片都带着剧毒!
手里拿着银针和手术刀,他第一次有了一筹莫展的感觉。
心脏受损,弹片在胸腔重要器官内,并且还带毒!这些不利因素似乎每一条都可以致命。
“师弟,不要为难了,这是报应!我胡宗海福享了罪也受了,这辈子,值了!”胡宗海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发出笑声:“别恨我,其实我一开始跟你一样只想活下来,所以要让自己变得更加贪婪更加凶狠,谁知道自己慢慢就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
他的手猛然一软,从楚云手中滑落。
一个人人缘如何,不是看生前有多少人阿谀奉承,逢场作戏;而是要看他死后有多少人伤心落泪。
胡宗海的葬礼比想象的还要萧条。除了胡小昙和楚云等人,几乎没有别人。就连一向自称密切生意伙伴的志明都只是匆匆露个面,丢下一句:“还有会议,节哀啊”就闪人了。
胡小昙很平静的样子,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场面。
那些平素里跟父亲走的很近的食客,手下和走狗,顿时做鸟兽散,让楚云感到意外的是黑蜥蜴居然还算仗义,陪着胡小昙答谢来客。
“真是世事无常啊……”黑蜥蜴送走仅有的几个客人之后,长叹一口气:“胡小姐,既然事已至此,还需要您理清思路处理好后事。”
“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胡小昙头也不抬,身后的楚云和苏芸都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劲,凑了过来。
黑蜥蜴看了楚云一眼,脸色有点不大自然:“很遗憾在这个时候跟你们谈论这种问题……但是生意就是生意,我和胡先生生前达成协议,我帮他搞定洪霸和他的其他仇敌,而作为这项特殊服务的费用,他需要支付给我三千万元……”
“拜托,老兄……你该不会真的这么着急拿钱吧?”楚云对这个家伙倒谈不上十分反感,但此时也像是吃了死苍蝇一般厌恶不已。
“这可是人家的葬礼啊!”连苏芸这种说话口气弱弱的软妹子都急了:“你就不能等到葬礼结束?”
胡小昙却阻止了他们对黑蜥蜴的狂轰滥炸,镇定的点点头:“知道了,稍后请提供给我银行账户,我会全额支付给你。”
“谢谢理解。”黑蜥蜴满脸冷汗看看楚云:“抱歉,不光是我一个人的费用,我手下十几人都在身缠脖子等钱用……”
“好的,我们理解,不过请你现在脱下这身衣服,先滚吧。”楚云毫不客气的瞪他一眼,吓得黑蜥蜴屁都不敢放一个转身就走。
“小昙姐姐,你打算怎么办?”苏芸拉住胡小昙的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说出来!”
胡小昙闭上双眼,喉咙似乎在使劲咽下什么东西:“谢谢,我可以处理好一切的。”
父亲临终前的告白,让她最伤心。
其实一开始只是想要在钢筋混泥土组建的城市中活下来,就是这样简单的愿望,到最后却越来越浮躁,越来越复杂。
曾经她也叛逆过,厌恶过父亲的市侩,残暴和贪婪,所以她嗑药,想用这种方式来唤醒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