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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好,对方这些年已经招兵买马,大大扩充了自己的实力!不仅冲头有十几个,还在各地都有堂口!”黑蜥蜴无奈的抬起双手:“说实话,以我们现在的人手,硬吃吃不下来!”
“呵呵,谁叫你硬吃了?”胡宗海突然紧绷的表情缓和下来,轻轻坐了下去,用小茶壶开始做功夫茶。
黑蜥蜴不敢随便说话了,很显然对方绝对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无脑,人家有自已的一套理论体系。
“我知道他一个习惯,虽然平时出门都有十几个顶尖高手随身护卫,但他会在每周周五晚上去吃春江鱼杂……”胡宗海筛茶完毕,先给黑蜥蜴倒了一杯:“请,接下来该你发挥了。”
哎幺我擦!”楚云这边大呼小叫,新买来的电视游戏机果然逼真,代入感极强!只是苏芸游戏技术实在太差,自己几乎等同于背着炸药桶一边横扫千军。
“游戏结束……”
最终他们两人都被怪物包围,血溅战场。苏芸摘下游戏头盔嚷嚷起来:“不玩了不玩了!老是死!有没有简单点的?”
“简单点的……”楚云没好意思说,自己刚才调的是“脑残级”难度。
“算了算了,还是看看新闻吧,两个人一天到晚总是玩游戏也不行啊!”苏芸撅起小嘴很不满的样子:“你这几天都没陪我看电影……对了你跟胡叔叔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啊,小昙姐老是说不怪你是他父亲的责任,胡叔叔难道变化真那么大?”
“好了,咱们不谈这个问题好吗?现在我迫切需要一顿丰盛的晚餐,若是有糖醋小排最好了。”楚云低头寻找对方湿润的小嘴巴。
而苏芸却偏过脸去避开了他:“讨厌,怎么一跟你说正事就打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就不能跟我说说嘛?”
“好吧……”楚云双手按在对方肩膀上正欲开口;壁挂电视自动切换到电视频道:“今天下午,在皇岗市好来屋酒店发生一起凶杀案,被害人洪南笙绰号洪霸……”
洪霸?楚云依稀记得这个名子。
当时自己在杀马院长的时候,癫狂中的他曾经嘴里嚷嚷:“叫那个姓胡的别得意!有的是人要取他的狗命!洪霸洪爷,南江七鳌不会放过他!”
电视画面转而近镜头展示尸体,只见这位洪霸虽然已经气绝身亡,双目圆整仍然有几分让人望而生畏的威势!
很显然,这样强横的角色不会轻易死掉,而他的死跟自己的师兄肯定有关系!
想起师兄最近身边聚拢的大宗杀手,他心里咯噔一声:“胡宗海真的要大开杀戒?那马律师会不会有危险?”
既然这种人漠视生命,自然不会在意杀掉跟自己作对的人。
胡宗海没能力对付自己,但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律师是很容易的,就看他敢不敢了。
“你怎么了?哎呀怎么又死人了,快换台!影响胃口,我去做饭了。”苏芸匆匆看了一眼屏幕,立刻把目光移开。
静静坐在沙发上,楚云的心开始翻腾:自己不出面,马律师自己能搞定吗?这样子的师兄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
他还是忍不住给马律师打了个电话。
“谁?”接电话的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黑蜥蜴!
“是你!你在律师所做什么?”楚云心一沉。
他还不知道,这个电话直接挽救了马律师的性命。黑蜥蜴已经用枪管抵住马律师的头颅,手拿电话他左右为难起来:“呵呵,是楚先生!你应该知道我在干什么?但你电话打的很是时候,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你敢杀马律师,会有很多人死,包括你跟胡宗海。”楚云平静的说道:“你该知道我的身份,跟五毒门作对的人会有什么下场,自己掂量!”
黑蜥蜴愣住了,他没想到楚云如此的强硬,原本就不坚定的意志立刻游弋起来:“莫着急,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你也知道胡老板那个人脾气比较暴躁……或许他发完命令立刻就后悔也说不定……”
“我不管他后悔不后悔,现在收起你的家伙,快步离开马律师的律师所,不然就会有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你杀了他我顶多换个律师,你惹上我就等于一只脚迈进鬼门关……你知道我不大喜欢这种时候开玩笑的。”
楚云的话虽然音量不大,却深深震撼人心。
黑蜥蜴作为老牌杀手,自然之道跟邪门中人交恶是什么下场。
这是地下世界所有职业的一条底限:不惹邪门中人!
“喂,楚云吗?刚才真是谢谢你了……”马律师在电话另一头喘着粗气:“那家伙走了,但若不是你这个电话,我估计已经吃枪子了。胡宗海这混蛋简直疯了!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我想问一下,洪霸那是怎么回事?你也看新闻了吗?”楚云觉得,既然马院长和马律师是兄弟,自然应该知道这些陈年往事。
“洪霸之前跟胡宗海是生意伙伴,后来两人因为利益闹翻了,搞得不可开交……胡宗海之前占据绝对优势处处压他一头,但后来洪霸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高手,把胡宗海打成重伤!所以之前他才一副韬光养晦的架势与世无争……”马律师果然知道很多内部信息。
楚云叹了口气:果然,最后变为仇敌的,往往之前都是朋友和亲人。
两个极端追求私利的人,即便是曾经有过多少患难与共的日子,到最后还是会大打出手。
“现在你很危险,我救了这一次救不了你下一次!师兄已经完全疯了!我决定去找他!”楚云知道,这种状态的胡宗海不仅对马律师是个威胁,并且还会威胁到自己和苏芸。
“你去找他!我看你才是疯了,他现在跟一只疯狗没什么区别,你找他等于自找麻烦,无论是他杀死你还是你杀死他,都没好处!”马律师绝望的说道:“我真对不起你,我承诺要帮你解决这个案子的,但看起来自身都难保!不过案子法院已经受理了,只要随意找个律师代替我……”
“没什么的,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就好。”楚云理解对方的难处,这种岁数的人都有家庭的拖累,就算不为自己负责也必须为家人负责。
“谁打来的电话?”正在做饭的苏芸听到楚云这边放下电话长吁短叹,好奇的从厨房伸出头来。
“推销业务的。”楚云无奈的摊摊手:“他们始终是那样烦。”
胡宗海站在自己的医院顶层,俯视下面的芸芸众生。
有时候站在高处,会对自己的身份产生幻觉,有自己主宰一切的狂想。
几十年前,他负气从白隼那里出走,一无所有来到这座城市,今天这座几乎全市最高的建筑,就是他个人的财产,还有城市中那些星罗棋布的药店诊所,这个庞大的医药企业帝国是自己一手缔造,走向辉煌的!
但现在的胡宗海,却不满足于这一切。
自己的师弟都可以混到五毒门掌门的位置,自己身为师兄为什么只能在这个小小城市当土财主?
一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强者砍翻的,脑满肠肥的乡巴佬!
他愤愤把手里的石头投掷出去,不在乎是否会误伤下面的人。
“师兄,我来了。”
楚云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幽幽说道。
“你还真敢来。”胡宗海冷笑一声,随即自嘲了一句:“对哦,你不怕我。因为你有绝对的实力根本不惧怕任何人,那种感觉很棒吧?”
“其实不怎么样,我只是拼命活下来而已。”楚云这句话其实是实话,但他知道对方未必会信。
“你要你的钱对吧?我可以给你三倍!但必须要让我加入你的游戏,你的生意!你的圈子!”胡宗海十指紧握:“我知道你拒绝了我很多次,但这次你最好慎重考虑一下。”
“为什么?你都知道我不会同意的。不单单是因为你现在的心态和能力,还因为我还把你当师兄看!我不想让你去送死,那个世界很残酷的。”楚云双手插在裤兜了,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无礼的架势跟胡宗海说话。
实际上,楚云对这个师兄已经有几分绝望了,他觉得现在就像是对着一头不顾自己肚皮大小,拼命往嘴里塞东西的饿死鬼。
他始终搞不明白,一个人对钱财的**,怎么可以这样深这样痴迷。
“我知道你怎么看我,我也知道连我自己的女儿都厌恶我!”胡宗海突然喘息急促起来:“我承认!胡娅主动接近你,是我唆使的!”
楚云没有说话,这件事情他早就猜到了。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拼命往上爬吗?其实我也想到过得过且过,但自己的住所被邪门中人围攻,自己却无力抵抗时,自己的家人孩子受到威胁却无能为力的时候,我当时就暗暗发誓: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绝对不会!我一直都是孩子心目中的骄傲和守护神,而当时我能做什么?手抱头而已!学生那件事让我彻底打消偏安一偶的消极想法!我不能遇到事情只让别人保护!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胡宗海连珠炮似得怒吼一阵,楚云方才焕然大悟:原来……师兄一直很在乎……自己没能力保护家人吗?
当时学生作势要大开杀戒,自己只顾着打败对方,却没有想到师兄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