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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紫梦欣喜地小脸通红,如果不是当着师门长辈,肯定要欢呼雀跃一番。
依然没有选剑的江昊问道:“请问师叔,您的意思是陈剑堂里最好的一把剑被紫梦妹妹选走了?你确定没有记错吗!”
中年男子咳嗽一声,涨红了脸没有出声。
萧紫梦在旁边说:“笨,你是摆明了要师叔触犯门规!说好发了重誓不能提醒的!”
中年男子如释重负,送了一口气:“还好,两个人里只有一个人是这么笨!”
江昊不理会男子的话,摇摇头继续说:“人这一辈子,所相信的莫过于眼睛,可是许多时候眼睛看到的东西并不可信;最能依靠的莫过于心,莫过于心底最深处的感觉。我感觉,那紫剑绝对不是这里最好的一把剑,它只是稍好一点的凡宝。最笔直的东西,往往看上去弯曲;最快速的东西,往往看上去像龟爬。还有一把剑,它看上去最不起眼,但是它蕴含的怨念和对境遇的不公,让我知道它才是最好的一把剑,甚至和那把紫剑都不在一个水平面上。”
江昊说完,不再理睬张大嘴巴的男子。快步走到一处角落里,从几把剑的夹缝中摘下了一把通体黝黑的短剑。
中年男子诧异地说:“这把剑我试过了,把神识渗透到里面,最多能变大两三倍,根本就是最初级的凡宝。”
江昊满目自信地说:“那是你没有用心来对它,它之所以内敛了的光芒,舍弃了气势,是因为它根本不屑于和这些剑争锋。”
中年男子依然摇了摇头。“虽然你所说的话让我这个铸剑半生的人很赞同,有时我甚至感觉你和我一样是一个铸剑宗师。但是这一次,你确实选错了。”
江昊深深吸了口气,拿着那漆黑短剑,语气坚定的对男子说道:“我就选它了。”再也不回头看那紫色长剑一眼。
“你选它?”
“你选它?”
萧紫梦跟中年男子同时惊呼。只不过萧紫梦是一脸吃惊表情,男子是一脸不可思议,不知道江昊这份坚持是从何而来。
江昊点点头,目光中闪烁着点点流光:“对,我就要这柄漆黑短剑。我感觉冥冥之中和它的缘分已经注定。”
“江昊哥,我感觉你对武器的狂热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江昊见她娇娇欲泣,淡笑一声:“紫梦,谢谢你的好意。我没事,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在这个陈剑堂突然就明悟了许多东西。”
听着江昊对漆黑短剑的评价,老者知道他心若磐石,绝非言语所能改变他的决定。苦笑一声:“呵呵,四季如一日的狂热,三份远超他人的天赋,两分经历一切的坚持,一生不懈的追求。此剑沉寂了数千年,终于等到有资格拥有它的主人。无论它是凡铁也好,仙器也罢,终不负入炉焚烧,千锤百炼才换来的一生!”
江昊听到炼器大师级的精髓点拨,只觉有种醍醐盖顶般的感觉,对先前的感觉又深刻了数分。更奇的是:手中的短剑也发出了一声犹如赞同的轻鸣声。
中年男子将紫剑取下递予萧紫梦,回头走去墙角边大圈椅上躺下,闭目养神,竟然不再理会二人。
萧紫梦痴痴地看着江昊手中长剑,愣了好半晌,抬头一脸愧疚的看着江昊,哽咽道:“江昊哥,我刚才是担心你选错了武器,并不是要浇灭你对剑的热情……”就像一个认错的拘谨孩子。
江昊拍拍她的肩头,摇摇头,微微一笑,让人如浴春风。
萧紫梦见了他的笑容,就知道他打心眼里就没怪过自己,一时间破涕为笑,又变得活泼起来,眼睛发亮道:“江昊哥,先不提得到的宝物好坏,就是这份对武器的突然感悟,已经赚得太多了。想必那吝啬师父知道后,会惊掉下巴吧!”
兄妹二人手拉手,告别老者,向殿外走去。
他们哪里知道,接下来的事有一件更让秦昭德惊讶地合不上嘴,并且颠覆了整个七杰门对于修真一途的认知。
两人走出秦务堂,站在殿前玉石铺垫的台阶上,抬头看天,准备招呼乌喙大鹏下来接人。
可就在此时,一道很不友善的声音传来。
“站住。你二人快将手中的狄阳丹和得到的武器交出来,否则叫你二人好看!”
随着话声,先前进殿时碰见的两位少年一脸冷笑着走了过来,明显不怀好意。
江昊怔了怔,心中大是诧异,根本没想到有人敢在秦务堂前公开抢劫。
他眉头皱在一起,将萧紫梦护于身后,盯着二人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是秦昭德座下弟子,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秦务堂前抢我们的丹药。”
其中一少年耻笑一声:“秦昭德,我们可不怕秦昭德。有本事让他去找我们的师父马元,我师父早想和他玩玩了。”
刘岩“嘿嘿”冷笑着逼上前,全然不在意秦昭德名头。
孙显则是一脸戏谑,啧啧感叹道:“你二人不愧是刚进入七杰门的弟子。难道你们不知道吗,七杰门的长辈根本不管小辈们的恩怨纠纷,今天我们抢了你二人的丹药,只怪你二人实力不济;有本事的话,就从我们手中将抢来的丹药抢回去。这叫‘鲢鱼效应’,能激发更多的内门弟子努力苦修,物竞天择,是整个修行界的不二法则。”
他“喋喋”怪笑,一副胸有成竹表情。“我们两个炼体境界,不信对付不了你们两个可能连冲体境界都没踏入的废柴!”
“物竞天择?”江昊喃喃念声,一时间竟自没有反应过来。
忽然,孙显趁他愣神之际,一个闪身,如幽灵鬼魅般冲到江昊身边,一把夺过江昊手中药瓶,顺势推开。大手冲萧紫梦一伸,喝道:“小丫头,你的狄阳丹也拿来吧,免受皮肉之苦。”
萧紫梦反应快些,当下将手中药瓶朝怀前一收,紧紧按住。
可孙显根本不管以大欺小的廉耻,一巴掌扇打在萧紫梦肩上,将萧紫梦打了个趔趄,怒声道:“小丫头片子,竟敢这般不听话,讨打是么?别以为长得有几分姿色,我就会怜香惜玉!”欺身上前,抓住萧紫梦打中药瓶,就要强夺。
见了眼前一幕,江昊顿时红了眼睛,怒吼一声:“住手。”当下举着着短剑,向孙显冲去。
可他没冲两步,一旁蓄势待发的刘岩突然动身,窜上前,一把抓住江昊手臂,怪笑一声:“小子,脾气蛮冲嘛!师弟孝敬师兄,可是天经地义。”
江昊手臂被他抓住,挣扎一阵,只觉刘岩大手含有莫大力量,自己虽有数百斤斤力气,可与他一比却如蚍蜉撼树。江昊虽然最近增长了不少力气,但是依然无法和真正踏入修真境界的人相比。才第一个照面,孰优孰劣立刻判定。
“我二人拿你们丹药,可是给足了天大面子。”刘岩的话语在江昊脑中回荡,“强抢丹药,还给足了面子。”江昊感觉到了无边屈辱,涨红脸色,怒吼一声:“小人,你们这个两个小人。快放开我妹子,还我们丹药,要是道半个‘不’字,我江昊以后一定定将你们错骨扬灰。”
“错骨扬灰?”
刘岩怔了怔,随之“哈哈”大笑,“凭你?区区一个连第一禁环都未曾冲开的小子,给我提鞋都不够格。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手上用力,他轻松地将江昊悬空提起,用力甩了出去。
江昊感觉自己好似被一头巨象撞飞,两耳传出呼呼的风声,飞了三四丈远才“轰隆”一声砸落地上,江昊全身气血荡漾,五脏六腑都好似移了位,骨骼也如散架般疼痛异常。挣扎几个,终究没有从地上爬起身。
“江昊哥……”
见了眼前一幕,萧紫梦大惊失色,一个分神,手中丹药顿时被孙显强夺过去。
可她根本顾不得丹药被夺,快速向江昊冲去,将他半扶起来,看到江昊口鼻已经震得流血,好在人还没有昏迷,萧紫梦失声痛哭。
孙显将夺来的六只药瓶用两手握住,肆无忌惮的冲两人晃晃,嘴里“哈哈”大笑。随后将三只药瓶分给刘岩,剩下的三只药瓶则是装进了自己腰间的布袋,面对仇视目光,他得意洋洋道:“修行界,根本没有仁义可讲;谁得拳头硬,谁就占据着道理。看在你二人赠送丹药的份儿上,师兄就给你二人好好上一课,这次只是挨打,下次碰见别人抢你们的丹药,恐怕就是送命了。”
孙显拍拍手掌,招呼刘岩一声,就要转身离去。
可就在此时,刘岩突然惊呼一声:“师兄,小心上面!”
“什么?”
孙显还未曾反应过来,只听得“呼”的一声,一道黑影夹带着无边劲风从头顶辗过,他只觉自己左耳一痛,伸手一摸,竟是满手鲜血,自己的左耳居然不翼而飞。他“妈呀”一声怪叫,向那辗过头顶的黑影击出一拳,可是连黑影的边儿都没摸到,抬头望去,只见是一头展翅三丈的漆黑大鹏,此时已经去了千丈之外。
刘岩抱头半蹲在地上,大声说:“天啊,乌喙大鹏,秦昭德以前的坐骑,他怎么会把它送给这两人?糟糕,传说乌喙大鹏其速如电,拥有千象之力,可生撕比始祖象厉害几十倍的黑水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