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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此时已经到了学校外面,便壮着胆子用赵笛给我的手机给妈妈打电话,由于我的身高不低,很容易就成为老师关注的焦点,于是,赵笛成了我免费的人肉遮挡。
我躲在赵笛身后,让他帮我打着掩护,等到电话拨通后,我用尽量简短的话语跟妈妈大概说了一下秋游的事情,告诉她我明天再回家。对此,妈妈让我在外面注意安全,要时时刻刻跟着大部队走。我一一点头应下,等到电话结束的时候,赶紧将手机还给了赵笛。
到了这时候,正好碰上老师组织班上的同学上了大巴车。从学校到香山的这段距离,我们坐着大巴车一块过去。一路上,大家都因为秋游的事情感觉到欣喜,一个个纷纷从书包里拿出零食,一边吃零食一边聊天,期待着这次的秋游。
在大巴车上,赵笛就坐在我的座位旁边,刚坐下没多久,就看到他将自己鼓鼓囊囊的书包打开,对我说:“想吃什么,自己拿。”
认识赵笛后,我就知道他从来不吃零食,对于其他人送他的零食,都会一股脑儿地丢到垃圾桶里。可是现在,他的书包里除了两瓶水之外,还装着满满当当的零食。难不成,这些东西他都是为我准备的?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赵笛却转过了头,那高冷的模样,像是不愿意搭理我的样子。
我浅浅看了他一眼,然后从他的书包里拿出了一瓶水,准备喝口水,之后瓶盖就像是硬生生地黏在了上面一般,怎么拧都没拧开。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赵笛伸手夺过了我手上的水,直接一把将之拧开,随后将瓶子重新递还给我。只是在这全程中,他一直没有说话。我默默地喝了口水,然后将水放了回去。
等到大巴车到达香山脚下的时候,以班级为队伍,我们班由隔壁班的老师一块带着爬山。虽然香山登顶的过程中,路上都是一层层的台阶,不算难走,但这直直有好几百米的山,光是两百米都能让人的一双腿报废。
一开始,大家还兴致勃勃地往上爬山,面上还带着笑,到了后来,彼此之间的距离一点点拉开,体力好的同学一个个走在了前头,一些体力较差的女生落在了后面,不过,在队伍后面还跟着老师,所以对于安全的问题不用太过担心。
潘可儿作为班长,原先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带队,只是走到后来,她的体力渐渐不支,很快就掉到了队伍的最后。
潘可儿看着错过她的身子往前走的赵笛,忽然对他说道:“赵笛,我实在爬不动了,你拉我一把吧。”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放缓了声音,还微微撅起了一张小嘴,看着有几分可爱的模样,只不过,赵笛显然没把这一切放在眼里,根本没转过身,直接继续往前走着。
我从小在乡下长大,小时候就老是跟着同村的小伙伴一块在山里跑,这些台阶对于我而言显然没那么困难,我“嗖嗖嗖”地一下子超过了很多人,直接爬到了最前面。
等到差不多爬了三百米的时候,我已经和走在最前面的老师碰上了面,将身后的同学落下了很长一段距离。不过,不单只有我一个人走在前头,赵笛一直就在我身边,难为他背着一个重重的大包还能一步不落地跟我一块前行。
走在最前面的带队老师看了看我和赵笛,笑着说道:“三班向老师的学生吧?体力可真不错,你们向老师在山顶等着你们呢,努力往上爬吧。”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然后侧头对赵笛说道:“赵笛,我们比赛吧,比比谁先到山顶。”
他满口应下:“行!”
如今,我们已经差不多爬了大半程的距离,虽然离终点不远了,但这个时候,却是最考验体力的时候。我拼着一口气,努力地往前爬着,只是脚步却像是灌了铅一样,越来越重。
一开始我还能保持和赵笛并驾齐驱的势头,到了后来,眼见他一点点超过我,我想要努力往前走着,但最多只能保持匀速,再快就不行了。
到了最后一段距离时,赵笛已经远超过我,我只能看到他的一个背影,心想着超过他已是无望,我忍不住停在路边歇了一会儿,“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我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感觉到自己慢慢缓过了气,还能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一个抬头,就看到了赵笛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他朝我伸出了一只手,只是原本背在背上的书包却不见了,看来,他已经到了终点,这次是特意折回来找我。
他对我说道:“走吧。”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然后跟着他一块走上登顶的最后一段话。在很久之后,我们终于走到一起时,时常还会相约着来到这里爬山,因为这里,拥有关于初恋最开始的气息。
赵笛拉着我一块走到山顶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们两个人是最先到达山顶的人。学校为了鼓励学生,会选出第一个登顶的人授予一份荣誉,原本赵笛才是获胜的得主,只是他却将这个奖励留给了我。
在老师问我们俩是谁先到的时候,赵笛笑着对我说:“别忘了,我可比你慢了几个台阶才到的。”
听到这话,老师一脸惊喜地看着我:“没想到,今年获胜的竟然是个小姑娘。”正好碰到向老师朝这边走来,那个老师朝向老师招了招手,微微笑着说道,“向老师,今年你带的学生很不错啊,前两名都被你们班给占了名额。”
向老师看到率先登顶的我和赵笛,面上显得挺高兴的,对我们说:“先休息一下吧,过会来我这边领帐篷。”
关于晚上睡帐篷的事情,按照一个帐篷睡两个人的规格配置,我和班上后来到山顶的一个女生商量好了共用一个帐篷,然后去了向老师那边领帐篷。而此时,赵笛已经和班上的另一个男同学快把晚上睡觉的帐篷给搭好了。
晚上睡觉用的帐篷都是在山顶直接租的,由学校集体租用,然后一一分发给学生。晚上和我共用一个帐篷的女生叫张小若。我们俩一块从向老师那边领了帐篷后,就开始根据使用说明一块搭帐篷,刚开始觉得有些吃力的时候,正好碰上赵笛过来帮忙。
对于搭帐篷这件事,赵笛显得熟门熟路的样子,在他的帮助之下,我们没花多长时间就搭好了帐篷。我进了帐篷整理睡袋,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敲动的声音,以为是张小若,直接说了句:“进来吧。”
没想到,等到帐篷的那扇门打开后,发现竟然是赵笛站在外面。他将随身背的那个包整个儿递给了我。
我打开包看了看,发现他除了拿一瓶水之外,里面的零食全在里面。
“那你怎么办?”
他反问一句:“什么怎么办?晚上学校不是包晚饭吗?”
看到满满当当的书包,他从山脚一路背到了山顶,自己却只拿了一瓶水,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我抬起头,看到反戴着棒球帽的赵笛,露出饱满的额头,一双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摄人心魄。他穿着一身运动装,看着格外休闲的模样。和以往没多大差别的打扮,只是在这一刻,我却看得有些移不开眼睛。
对着他,我忽然问了一句:“赵笛,你真的不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