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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渊上前,凝着连城。
瞧着连城,同样的望着自己,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满满戒备。
心下,倏然一痛。
时光,逐渐的拉长,重合在初遇蹂。
她无畏,为了他,挡住了君墨白的一剑,这才记住了他……她靠近过来,与他相遇,也是因着他,她结识君墨白,冥冥之间。
感情似乎,颇有定数。
他将她,带到了君墨白的面前,不是吗?!
脑海里面,浮现出的是一点一滴,遇上到爱上,她的每一个场景……事实上,他早已输掉,输掉了她,也输掉了江山。
隐是清楚,君墨白的手段,他无法逃离。
再言,求他么?
若言,那些年里,他隐忍着为奴,不过心上凭着一股恨意……关于,皇室里面的那些人,只是如今,他登上了帝位,惩治了那些人。
人生里面,除了上官连城。
似乎,已无遗憾。
如是想着,竟是衍生出了一丝悲戚,凝着面前的女子,唇上微是一笑……犹如初见,她挡在他身前,那一刻的震撼,一去不复返。
猛然的,夏侯渊手上一动,迎剑刺了过去。
“小心……”
连城眼睁睁的看着,负手一把推开君墨白。
转而,一把夺过了君墨白,手里的长剑,快速的接了上去,君墨白回过了身……映入眼帘,已是连城一剑,与着夏侯渊的交织一起。
四目相对,君墨白感觉得出,夏侯渊并无心,真的刺上。
若非如此,他怎是安心的,环抱着连城。
只是,没想到连城,如此的注重,心下愉悦的同时,又是紧张望着……却是,果不其然,连城原想抵挡下,夏侯渊刺来的长剑。
因而,卯足了力气。
然而,当她刺上去那一刻,夏侯渊的剑锋,突然一偏。
连城的力道,一时收不住,眸里一抹错愕,一闪而过。
不得不,看着手上的长剑,刺上了夏侯渊胸前,正是心脏之上……她下意识的,想要减弱一分,正在关键之时,让她震惊的一幕,呈现在了面前。
夏侯渊含笑如水,不畏不惧,上前了一步。
“噗嗤——”
长剑刺入皮肉的声音,偏是这还不算。
在这之后,夏侯渊握剑的手,微是一抬,松了开来。
“哐当——”
利刃掉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响,让着连城一怔……紧接而来,他另一手牢牢地,握住了剑刃:“连城,我爱你。”
那么突兀,夏侯渊道上这么一句。
连城迟迟的,反应不过来,只觉手上,刺入夏侯渊心脏的长剑……仿佛,千斤重一样,待到回过神来,双眸一睁,夏侯渊生生的走上了前。
从着剑的尖端,罔顾消逝的性命。
一手握着剑刃,鲜血淋漓,身子穿透了过来,到了她的面前。
地上,鲜血不停地滴落,妖娆的如同彼岸花一样,绽放着妖冶……连城整个人,震在了那里,脑海与心上,无不是满满的震撼。
直至,一只满是鲜血的手,遥遥的抚了上来。
温热的,那是鲜血的温度。
哪怕,不曾触碰到,连城已是感觉得到,耳边回荡着那一句……他说,连城,我爱你,以着一张与着前世,一样的容颜,诉说着情话。
君墨白身形一瞬,在着夏侯渊手掌,覆在连城脸上,那一刻。
横在了中间,不让其触碰上。
连城的手上,则是还僵硬的,保持着握剑的姿势。
之于君墨白阻拦,夏侯渊并无反应,他的眸只在连城身上,仿佛身体不痛……蓦地,他向前扑了下,一下剑尾,紧贴上胸前。
连城握剑的手,同样触碰在他身上。
万分艰难的,夏侯渊伸手向前,
满是鲜血的手,准确无误的,握上了连城的……生命流逝,似是划过天际的流星,他唇上流淌下鲜血。
但,他的脸上,还在笑着。
连城终是有了知觉,凝着这一幕。
眼框里面,不明怎么,泛起了酸涩的温热,她忍不住的,缩回了手掌……怔怔的看着这么一幕,她刺上夏侯渊,这一点,无疑是事实。
只是,他明明,能够躲避。
不是吗?他根本就是故意!
“你……当初救了我……如今……我把命还你……”
夏侯渊身形颤巍巍,随时有倒下的可能。
不过,他执着的眸,泛着笑意的潋滟,流连在了连城身上……喉间一涌,又是一口腥甜之感,流淌了出来,脚下踉跄了下。
坚持不住的,摔倒了地上。
如果,他不得不死,那么,这样的死去,他才是甘心的……死在连城的手上,比着任何人,来得甘之如饴,这条命甚至,从着最初。
便是她,续了他的命。
生命到了尽头,连带着思想,亦是模糊的清晰。
面前,连城的身影,在着视线涣散下,有了一层朦胧之感……隐隐的,他对于这个女子,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这样的遥远之感。
似乎,在着许久许久之前,他们就已认识。
来世的因,今生的果,重重叠叠。
其实,他在一开始,不是没有机会的,让她爱上他,只是当时……一心,追逐与权势,含着对于君墨白的怨恨,他并未将她,放在心上的重要位置。
如今,哪怕是后悔,无疑悔之晚矣。
连城站在那里,凝着跪倒在地上,狼狈的男子浑身是血。
心下,禁不住一颤。
多少年前,她追逐他的脚步,一心的爱慕,不断地为了他,突破自我……最终,换得一颗毒药,匕首刺入心脏,了结了那段未开始,便已花谢的爱情。
今时今日,有着一样容颜的他,死在了她的手上。
这何尝,不是一种注定?
连城思绪迷茫,夏侯渊在那里,向她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掌……他想靠近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让她在他的身边,或许只有到最后。
才能真正清楚,这一生想要的,究竟是何人何物。
不觉得,连城踏步上前。
君墨白在她身侧,凝着夏侯渊这一模样,终是没有再阻止,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陪在连城身侧,时刻的紧盯夏侯渊,不允许出丝毫意外。
“连……城……”
纵是身上,力气流失的彻底。
手上仍是执念,一直僵在半空,不肯落下。
连城说不出原因,眼泪便是落了下来,心头微是酸涩,这是夏侯渊……她以为,会是师父的夏侯渊,而今也该,离开这个世上。
杀了他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
除了君墨白,其他人看着这一幕,侍卫们自是寂静,当作不曾看到……华枫若有所思,不明这是什么状况,一同的还有东方钰。
只是,随时夏侯渊,逐渐的逝去。
心下微是一叹,身上透出了慈悲。
在着所有人,紧紧地注视下,连城终是递过了手,将他的握在了手上……粘稠贴合了掌心,他的血流淌了过来,她看着他,虚弱的他。
恨么,或许这一刻,已是无了恨。
剩下的,不过是些虚无缥缈,以及哀悼过去的变化无常!
“能……死在你的……手上……我……再无遗憾……”
断断续续间,夏侯渊流淌着鲜血,道上这么一句。
片刻,凝着落泪的连城,隐是回想到以前,连城望着他,落泪的时候……唇上,艰难的笑了下,褪去了浑身的阴鹜,化作了点点柔和。
“你……终于……又为我……哭了……”
夏侯渊不舍得,凝着倾城女
子,心头涌出一丝慰藉。
转而,吃力的,动弹了手指,想去拂过他的泪水,却是发觉做不到……苦笑了下,恩怨纠葛如同浮云过,他是真的遗憾,遗憾没有在最美的年华。
爱上她,珍惜她,一生呵护。
“傻丫头……别哭……”
每一开口,夏侯渊的嘴里,溢出不少的鲜血。
哪怕,映衬着月色,还是鲜红的耀眼。
此时此刻,连城的心,复杂的无以复加,纵是前一秒,还厌恶着……这一秒,随着他的逝去,整个心下空荡荡的,令人感到一丝窒息。
“来世……连城……我在来世……等你……”
硬撑着,夏侯渊如是道上。
缓缓地,夏侯渊闭上了眸,怀着众多的不舍,将着女子的容颜,印在了心头……耳边,有着轻微的风声,还有点点的清冷,从着身上,一闪而过。
来世,我定留着一张白纸,等着你。
连城,我愿做,你心心念念的故人。
尚还记得,你曾在生命垂危时,一直不忘的“师父”,我清楚……那是你的故人,你曾经爱入骨子,不论他来自何方,去向何处。
若有来世,让我来当你的师父。
我一定,好好地,好好地守着你,爱着你。
只求,你同样的,爱上我!
呼吸已是逐渐停止,意识也归于了薄弱,模糊里面,听着女子的呼唤……她喊着,夏侯渊,带着一丝悲戚,唇上微是一笑,永恒的闭上了双眼。
他想,他终是懂了,何谓爱情。
可惜,他的爱情,实在很短很短,不过是昙花一现。
还未来及,明白过来,已是悄然而逝!
“夏侯渊……”
连城咬着唇,眼睁睁的看着,夏侯渊失去了性命。
他的手,从她的手里,悄然滑落,再也无了气息。
忍不住的,连城低低的,感到了一丝茫然,伸手推了推他……他已死去,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最终死在了她的手上。
尽管,那是他的刻意为之!
连城不觉,环住了双臂,感到了格外的孤独。
君墨白清楚,她看似,与着当年截然不同,手上沾染了不少性命……但,他更是清楚,她不过是个孩子,迷了路的孩子,只能一路前行。
因为,他明白,所以,他来守。
“乖,没事了。我在这里,不要再看……”
一双修长的手掌,捂上了连城凝着夏侯渊尸首的双眼,君墨白半是俯身,拥着连城入了怀抱。
安心感传来,似乎尘埃落定。
连城终是松了防备,侧过了身,伏进了君墨白的怀抱里,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君墨白回抱住她,宽厚的手掌,抚着她的背,一下一下。
目光,不经意的,掠过夏侯渊。
心下,有着几分了然。
他对于连城,确是怀着不同的,甚至深刻的,这才以着这样的法子,死在了连城的手上……夏侯渊,你实在是算计很深,我尚算对你,不容小觑!
你哪怕,连着死,还在连城心上,重重刻下一笔。
怕是这一生,她都将你,记在了心里,以着决绝的方式!
君墨白的眸,深邃了些,一望不见底。
蓦地,感到一道目光,直射了过来,回望了过去,正是东方钰……相比之下,东方钰颇是平静,对于这一幕,并未表现出过激。
剩下的,就是华枫,若有所思。
他的她,真是个小祸水,一时看不到,便是招惹了桃花债……看来,以后需得,将她锁在他的身边,这样才是安心,注意落定的同时。
“小白……”
连城嘤咛了一声,带着一丝不同寻常。
闻言,君墨白僵了下,赶忙小心的,将着连城拉离了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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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检查,满是怀着担忧:“城,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连城紧蹙着眉,只觉腹中传来,一丝丝的绞痛,让她感到了紧张……只是,这一回,她不再害怕,因着心心念念的人,就在她的身边。
唯一的,她唯一怕的,还是孩子。
“小白……我肚子疼……孩子……不能伤到孩子……”
如是说着,连城紧抓着君墨白,胸前的衣领。
偏是君墨白,僵了下,不明所以:“孩子?什么孩子……”
难得的,脑海里面,泛起了一丝迷茫。
与着夏侯渊一样,君墨白回到东陵的时间,过于的短暂,偏是只听了重点……关于,夏侯渊伤害了连城,还有连城的失踪,至于孩子这一点。
他早在,听到连城失踪那一刻,听不进别的消息。
因而,这一刻,犯起了糊涂。
却是东方钰,走上了前,满怀焦急:“倾城,她怀了身孕!怕是刚才,所经历的事情,伤到了胎气……还不快些,送到太医院?!”
被着东方钰,如是的道上。
君墨白这才如梦初醒,以至无心,与着东方钰对上。
赶忙的,横抱起了连城,偏是又想到孩子,近乎是慌张无措的,动作轻柔到了极点……若是这个时候,华枫还不明白,这里面的猫腻,那么便是实在愚蠢。
君墨白抱着连城,忙不失迭的离开。
同一时刻,还不忘吩咐,快速的寻了太医过来,留下了华枫,用来收拾残局……东方钰站在原地,并未跟过去,君墨白已是回来,他过去并无作用。
何况,在着连城的心上,唯有君墨白。
当着华枫,整理了剩下的人,一一的吩咐下去,凝着东方钰。
微是叹了口气,走上了前来。
当初,之所以将着珠儿,嫁与东方钰,一来东方钰的名声,能够为他洗白谋反罪名……二来,他对于珠儿确是看重,东方钰这人各样的才能,均是不错。
珠儿嫁与他,不仅不需担心生活,更不需担心纳妾问题!
因为,他相信东方钰这样的人,定不可能纳妾。
却没想到,到了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珠儿显然是做错了事情……不论出于什么缘由,受伤的是东方钰,这一点,已是事实。
“东方,珠儿让你委屈了……”
华枫欲言又止,只能慰藉这么一言。
闻言,东方钰一怔,旋即苦涩笑笑,并不作他想,早在从一开始……他便明白,与着倾城之间,一直以来,不过是自己的奢望,一厢情愿。
只是,他多想,奢望的时间,能够久一点,再久一点。
“王爷……不!皇上,微臣有一事相求。”
思绪回转,东方钰最终,忍痛想出了法子。
倾城,既然你这样的渴望,那么,我便倾尽所有,祝你达成所愿……你要做的,便是好好地幸福,你说的有一点错了,我并未告诉你。
你说的,我们是两个世界。
只因,我不喜杀戮,而你,手上沾染鲜血。
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想,你沾染鲜血后,陷入无边的痛苦……若是可以,我愿成魔,为你杀尽你所不喜之人,只要你的手上干净,
一生一世,心下安宁,不被不苦!
“什么事?你说吧!”
已是到了这样地步,不管东方钰提出什么要求,他尽量的答应下来。
因为,这是他欠他的,珠儿是他的女儿,责任与他,自是透着关系!
“微臣恳请,皇上散下消息,明珠郡主,死于这场争斗里。”
随着东方钰,如是的道出,华枫不是不诧异的。
不过,撇开最初的诧异,很快的,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凝望着东方钰。
“你确定,这么做?”
华枫如是问上,东方钰缓缓地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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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两人心下清楚,这不无是个法子。
只是,华枫没有想到,东方钰比着常人,这样的能够看开……恍然间,不得不低叹,不愧是佛门出来的,果然心思透彻,旁人比不得。
“微臣还有一事,还望皇上恩准。”
接踵而来,东方钰下了决心开口。
华枫微是温和,点了点头,负手道:“嗯,你说。”
“请皇上,恩准微臣,辞官。”
未想,东方钰这样的一个要求。
久久的,华枫给予不了答案,诚然,他刚刚登了大位置……唯有,东方钰这样的臣子,才是用着安心,他实在舍不得放人,偏是珠儿。
东方钰已是包容过多,他实在拒绝不了。
“皇上,微臣辞官,回到寺院修行。若人问起,皇上可言我是失去了爱妻,红尘已断。微臣愿意以着下半生,在寺院为东陵百姓祈福。”
言下之意,东方钰重新回到佛门。
在着新帝登基之际,因着痛失心爱之人,由此隐居了尘世,一心为着新帝,前去寺院,祈福与天下百姓……这样传出,于情于理,不无是合适的,百姓们也能在心上。
对于华枫,留下好印象。
久久的,华枫说不出话来,只是静静地望着东方钰。
半晌,才认真的,许下一语:“你的所求,朕准了。”
“微臣,叩谢皇上隆恩。”
东方钰朝着华枫,行了一礼,淡泊名利。
转而,已是不再交谈,朝着宫外面而去。
“东方,你当真……不悔?”
眼看着,东方钰渐行渐远,华枫忍不住的,问上了一句。
前方,东方钰的脚下,止了一步。
并未回眸,像是思考着什么,终是唇上,慈悲的一笑:“起码,这一刻……不悔!”
师傅,你曾说过。
我这一生,历经一大劫难,如今看来,的确是这样。
只是倾城,你是我注定的命运。
心下枯寂,无法再点燃,只能回到原点。
倾城,你所犯下的罪孽,便让我来,为你一一偿还!
***
东陵皇宫,尤为是太医院,乱成了一片。
无疑是君墨白,南凉的皇帝,今夜发生的事情,已是传遍了宫里。
因而,对于死而复生的南凉皇帝,无不是被人传的,神乎其神……偏也是这样的人,抱着一名女子,踹开了太医院的大门,无不是人心惶惶。
房间里面,所有的太医,排排站在那里。
君墨白注视着,床榻上苍白的人儿,将她放在那里的一瞬间,整个血液凝固了下来……尤为看到,连城身下的衣裳,透出了斑斑血迹,他近乎吓得心跳停止。
当下,纵是德高望重的太医。
在他,几欲杀人的眼神里面,小心翼翼的诊断。
他们无人怀疑,若是哪里一个不小心,定是落得家破人亡,床上的女子,认得出是明珠郡主……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谁也不会冒死去问,为何不是东方钰抱来。
毕竟,这是东方钰的妻子。
直至,第一个太医,极尽的诊断过,刚一退了下来。
“她……怎么样?!”
君墨白浑身僵着,仿佛失去了力气。
偏是一双眸,泛着一丝猩红,让人望而生畏。
太医纵是上了年纪,也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启禀,南凉君主,郡主怀孕,原就身子骨差,容易流产。偏是刚才,遭到了刺激,不过幸好,并无危险。”
“庸医!她流了血,怎是无有危险?!”
如同,濒临暴走的野兽,君墨白的模样,带着一许涔人。
太医额头上,冷汗擦了又擦,奈何还是阻止不住。
瞧着,近乎吃人的君墨白,只能一再的有了保证:“郡主确是无事,流血虽是滑胎的前兆,不过我已诊过,的确无恙。不过,在后面的日子里,一定不能让她,再遭到刺激!若有下一次……”
“不会有下一次!”
未等,太医踌躇的话语,完全的道上。
君墨白已是冷冷的,反驳回了一语,太医自是不敢多说其他……便是君墨白,伸手握着连城,她昏睡了过去,在他带她过来的路上。
只是眼前,仍是刚才的光景,忽隐忽现。
她苍白着容颜,紧抓着他的衣襟,一遍遍的惊慌喊疼。
那等模样,简直是让他的心,处于煎熬的边缘,恨不得替她受罪替她痛……纵是有了最是德高望重的太医,检查出了安全状况,君墨白并不放心。
让着剩下的,一一的上了前,把脉诊断。
只是,随着汇报,逐渐的一样,加上被着太医,触碰上连城的手。
虽然清楚,这是为了确保她的安全,君墨白还是在意了一丝……因而,当着第四个太医,刚一诊断了过去,君墨白已是上了前,不允许其他人再靠近。
接着,得来的无疑,正是第一个的答案。
君墨白的心,这才安稳了下来。
当下,让着太医,退出了房间,吩咐了人熬药。
守在床前,连城并未醒来,如同瓷娃娃一样,沉睡在那里……君墨白忍不住的,弯身亲吻了下,她苍白的唇瓣,爱怜骤生。
手指流连的,从着她的额上,一路落了下来。
自责生出,他真是该死!
让她一人,在这里,孤独的遭到痛苦,同一时刻,心下还有一丝复杂……她怀了身孕,属于她和他的孩子,这是震撼人心的事情。
哪怕,已是过了这么久,还是不曾反应过来。
一想到,她的腹中,孕育着他们的孩子,君墨白忍不住,生出了一丝喜悦……唇上弯弯,噙着一抹傻笑,构思着以后,属于他们的生活。
直至,连城醒来的时候,君墨白还在笑着。
不得不说,连城睁眼的一瞬间,只觉看错,这样的绝代男子,偏是笑的傻气……让她,有那么一刻怀疑,这是不是别人冒充的,身上虚弱的无力。
连城刚一动弹,已是惊到了君墨白。
“城,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君墨白忙乱的,扶住连城欲起的身子,小心的垫了垫子,在她的身后。
种种行为,无不是无微不至的。
偏是,连城回过神,如同依赖的孩子一样,伸手捏住他的衣角……君墨白会意,将她的手握了过来,连城的小手,被他的大掌包裹着。
君墨白半是坐在床上,连城依偎他的怀里。
深深地,闻着属于他的气息。
他的怀里,从来有着淡淡的桃花香,好闻的让人安心,不由动了下身子……想要整个的,抱住她的腰身,偏是被着君墨白,阻止了下来。
“城,别乱动。”
如是说着,君墨白带着一许无奈。
连城抬眸,一双无辜的眼睛,委屈的瞅着他,君墨白一下子投降……不过,还是垂首吻了吻,她的眼眸,将着自己靠近了她,让她胡作非为。
“你想要什么,告诉我。你现在,怀着身孕,不能随意扭动……”
诚然,对于此刻的连城,君墨白处处藏着小心。
连城怔了下,咬了唇,说不出具体的心情:“你已经知道了……”
君墨白“嗯”了声,将她拥得更紧了些,连城便在他的怀里,想到了近来……委屈骤然横生,带了一丝埋怨的,倾身想要坐起,探到他的肩膀。
顺了她的要求,君墨白自动的降下了身子。
连城愤恨的,张口咬了上去,用了些力道。
不过,更多的是心里委屈,积累着的委屈,在这一刻,欲要发泄……君墨白似是清楚,任是言行皆是由了她,温柔的吻,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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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她的发烧,她的额上,还有脸上。
“他们都说,你死了……”
连城开了口,语气沉沉闷闷的。
迟了下,双手伸出,紧紧地抱住了君墨白:“可是,我不信!我知道,你会活着,你答应过我的……”
“嗯,我答应过你的。我现在,不就在你的身边?”
君墨白安静的,应下连城的话语。
原是安抚,不想连城指控了下,哽咽着反驳:“才不是,他们说,你被赐死!你的尸首,一直被挂在城门上,无人收尸……”
一想到这里,心口就疼了一丝丝。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她多少日子里,无法将它接受。
“确是有尸首,不过不是我的!我有意传出,这个消息,不过是想混淆视听……”
君墨白解释着,如同怀抱着珍宝,不肯松开一丝一毫。
混淆视听?
混淆谁的,连城想到了夏侯渊,不久前发生的事情,有着一瞬沉默……君墨白猜得到,她的一些心思,不语的无声,安抚着她的心。
“我怀了孩子,我很茫然!我是留……还是不留……”
连城轻然的说着,让着君墨白僵了下。
“留,当然留!”
迟了下,君墨白坚定的如是道。
“君墨白,你说留就留,你想过我吗?你生死不明,我怀了身孕,你想让孩子出生以后,没有父亲吗?还有东方钰,我对他多么抱歉,你知道吗?你说走就走,说回就回,你怎么能这样……”
连城愈说愈是委屈,伸手推拒着君墨白。
她说的,他何尝不明。
君墨白一言不发,温柔的圈住了她,频频的感到了歉意。
以手捧起她的脸,看着一脸的泪痕,凑上去一一吻过,到了唇上……轻轻地,并不深入,只是碰了下,点到即止,极尽呵护与温暖。
“我知道,我都知道。”
如是的说着,君墨白藏着宠溺。
连城手上,紧抓着君墨白,心下逐渐的,收获了一丝丝的安定……在这一刻,她终是寻到了归属感,不再颠沛流离,不再痛苦不敢,甚至不再,迷茫不前。
因为,他在,他在呢。
这一认知,让她委屈的心下,缓解了不少。
“你说,想你的时候,便在墙上刻一下。君墨白,我刻了好多下,没刻一下,离一百就近一分,我好害怕,等到一百时,你还未回来……”
如同受了委屈,寻与家长的小孩。
连城悠悠的说着,语气凝着一丝哽咽。
君墨白除了温柔的,将吻落下,抱她更紧了些,其他的,不明该是说什么……似乎,不论说社么,在她的委屈面前,统统便是成了借口。
“我回来了,我还记着,你欠我一个答案。我回来,寻回这个答案,我没有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