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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屈凌对于芈横的举动,十分的不满!但是对于这个玉树临风,满腹诗书的来客,印象却是极其的深刻。
“什么怪人啊?”孟说自外面走进来,见屈凌独自一人站在院中,口中还是念念有词,随即问道。
“大哥!您回来的正好!这朱一刀...”屈凌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孟说已经发觉了院中的不寻常,这些奴仆婢女,一个个虽说都在忙着手里的活计,但是这眼睛和耳朵,自打自己一进门,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身上。
江湖阅历丰厚的孟说,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厉害,看来这秦王并不信任自己,要不然的话,怎么会几次三番的派人试探,秦岭围猎本来就是试探,乌获只不过是充当了试探的棋子。
现在倒好了,直接将眼线安置在了自己的府中,如此一来,自己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要暴露在这些人的眼中,如此一来,可如何是好?
见屈凌想说话,自己赶紧岔开话题,随即说道:
“昨夜当值还未曾用餐,你先到厨房之中弄些吃食过来,有什么事,等我吃过饭再说!”说着不待屈凌反应过来,径直往大厅里走去。
之所以如此仓促,多半还是孟说担心,这屈凌心直口快,见自己打断说话,会不顾一切的继续说话,如此先行离开,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果不其然屈凌当时就怒火中烧,心想‘我又不是你家的佣人,为何对我晃来晃去’想到这里嘴上就想开骂,但是转念一想,这方才芈横的一番话,自己强烈的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心想‘这里面肯定是有些事情的,要不然不会如此做派,姑且忍上一刻,待会儿再问个究竟,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再动怒也不迟啊’。
思量过后,自然是先去准备饭食,这大宅院就是不一样,别看是第一天来住,这手底下的佣人早就备齐了,今日的果蔬,饭菜!
炉火也是烧的火旺,屈凌进的厨房,之后见到佣人们正在忙碌,佣人们也不明就里,不知道来人是谁,不过从这颐指气使的姿态来看,定然是孟说将军的妹妹。
领头的自然是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带领洗菜的,刷碗的,淘米的,切菜的,帮厨的,上前问安道:
“女公子万福金安!”
屈凌心想,这些人还真是讲究啊,如此一来,自己也不能失了谈吐,随即点头回答道:
“快些准备吃食!公子还未曾用餐!”
“是!”领头的赶紧招呼手下人,将已经制备好的吃食端了出来。
屈凌一看,心想‘这些人想的还挺周全,将早已蒸煮好的饭食,放在大锅之中,锅里放满热水,如此一来,即保持了饭食的温度,又不破坏,食材的鲜美!’
秦风简朴,这饭食也不像东方诸国那般奢华细致,多半都保持着食材,最初的本色!清蒸羊蹄,莱菔羊肉,水煮肉片,还有就是粟米面的锅贴饼子。
“走!随我前来。”屈凌见佣人将饭食准备妥当,自然是头前带路。
屈凌缓步走在院中,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不停的看着自己,搞得自己,这心里也是惶惶的,几次回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
“今天这是怎么了,总觉得所有人都是怪怪的!”屈凌自我嘟囔道。
“公子!好大的一处院落啊!”屈凌还在喃喃自语的时候,被子阳的一声呼喊打断。
“真是的!少见对怪!没见过这么大的院落啊?”屈凌因为昨天子阳和乌获的嘲讽,这心里还是有些不爽,总想找些机会,数落数落子阳。
子阳一听屈凌在嘲讽自己,心里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觉的这脸也红了起来。
“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公子!”子阳觉得还是早些离开屈凌,免得屈凌再找机会数落自己,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屈凌吩咐身边的侍女道:
“你先将饭食送到公子那里去,顺道告诉公子,我即刻就到!”
“是!”婢女领命先行离去。
子阳这心里犯嘀咕啊,心想‘这是怎么个意思啊?为什么将我留在此地啊?’
等婢女走后,子阳问道:
“公子还有何事吩咐?”
屈凌也不搭话,依旧自顾自的看着院子里的风景,如此一来子阳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见屈凌没有答复,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不过如此一来,自己这心里也是没底,心想‘该不是又有什么事情得罪了她,要不然怎么不让我走啊?’
心里这么一想,整个人就不自觉的紧张起来,这一紧张脑袋上就开始冒汗,这一冒汗,屈凌开腔了,只见屈凌一脸严肃的说道:
“没事!你走吧!”
看着子阳一脸懵圈的样子,屈凌随即哈哈大笑道:
“看的就是你这副德性!逗死我了!”说完笑的是前仰后合,气的子阳,也是难以言喻,随即就走,那是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啊!
“子阳你到哪里去啊?”屈凌见子阳生气的离开,在后面高喊道。
子阳也不回头,也不答应!急匆匆的跑去院子!
留下屈凌还在那里得意的不行,冲着子阳的后背喊道:
“看你还敢不敢嘲笑我!”
“女公子!公子在房间里等您过去!”方才送饭的婢女,到大厅之后,并未发现孟说,奴仆告诉她,公子已经回到自己的房中,让她将饭菜送到他的房中。
等到婢女推门进来的时候,孟说发觉并不是屈凌,随口问道:
“我妹妹那里去了?”
“回公子的话,女公子本来是和奴婢一道前来的,只是在院中遇到了十几岁的少年,女公子吩咐奴婢先行给公子送吃食过来,想必是在和那个少年攀谈!”婢女回答道。
孟说一想必然是子阳无疑,想来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过是胡闹一通罢了,说话的功夫,婢女早就将饭食安置于案几之上。
孟说顺手抄起一个粟米饼子,端起莱菔羊肉,喝下一口羊汤之后,觉得这周身迅速的暖和了起来,咬了一口粟米饼子,见婢女并没有离开,心想多半还是在照顾自己吃饭啊!
“你下去将女公子请来,我有事需要安排!”孟说也摆起了大爷的做派,对婢女吩咐道。
“是!”婢女接到命令,自然也就不敢再待在这里,赶紧出去顺着原路,找寻女公子。
“什么事?”屈凌反问道,不过这一脸的得意,还是没有褪去!
“奴婢不知!公子并未说起,只是让您过去!”婢女回答道。
“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屈凌随即吩咐道。
“是!”婢女小心翼翼的离去。
“什么事啊?大将军!怎么着?还得需要我来伺候您用餐不成?”屈凌推门而入,语气生硬的说道。
“胡闹!这都什么时候,居然还心思,说这样的话!”孟说黑着脸说道,随即将手里的粟米饼子,扔在案几之上,这粟米饼子,接着打翻了水煮羊蹄。
屈凌见孟说如此动怒,自然也是大出意外,好在彼此熟悉,屈凌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孟说如此做法,自然是因为发现了危险的突发事件,要不然的话,不可能如此的动怒。
“生什么气啊?不过是跟你说说笑话罢了,至于这么动怒啊?”屈凌一改方才的嘻嘻哈哈,严肃的说道。
孟说也觉得自己的举动太过鲁莽,随即问道:
“你可见到院中的奴仆?”
“有何不妥?”屈凌十分不解的问道,眼神之中多是疑惑,随即说道:
“好像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走在院子中,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孟说不停的点着头说道:
“想必这些人,都是秦王派来监视咱们的!对了,今日可有什么可疑之人来过?”
“人倒是来过几个,都挺可疑的!就是不知道这秦王为什么要监视咱们啊?”可以看得出,屈凌对于第一个问题还是十分的关注,所以这回答起来问题也是有了主次之分。
“噢!都有何人来过?”孟说好奇的追问道。
当然这肚中饥渴,总比不过脑袋重要!所以也就离开案几,站在屈凌对面继续问道:
“快说啊!”
“朱一刀!”屈凌说道。
“他来做什么?”孟说好奇的问道。
“给您送肉啊!案几之上的水煮肉片,八成就是朱一刀送来的猪肉做出来的!不过今天最是奇怪的是,这朱一刀居然领来了一个叫芈横的年轻人!”说出芈横这个名字的时候,屈凌是满脸的花痴。
“芈横?”孟说的心里有了疑惑,这芈可不是一般的姓,那是楚国王族的姓!
名字的出现,也是时代发现的需要,名字最初是因夜晚相遇、辨识需要而产生的,故《说文解字》称,“名,自命也,从口从夕。夕者冥也,冥不相见,故以口自名。”
名字最初具备极强的功能性!
《仪礼·丧服》中所谓“故子生三月,则父名之。”至于取“字”,则在二十岁行成人礼(冠礼)时,方能取。
取名的关键是选好字,上古时期比较简单,如殷王固定用天干入名。到先秦时期,起名的讲究开始多了起来。
取名大师、鲁国大夫申繻曾提出取名选字“五原则”:“有信,有义,有象,有假,有类。”
《左传·桓公六年》曾有过记录,说桓公的太子出生,便咨询申繻怎么给太子取名,申繻遂说了上述的这番话。
申繻的具体解释是:“以名生为信,以德命为义,以类命为象,取于物为假,取于父为类”。在具体选字时,申繻强调要“不以国,不以官,不以山川,不以隐疾,不以畜牲,不以器币”
楚王族姓芈,本支为熊氏,另分为昭、屈、景三氏!芈横可见此人的地位实在不是一般的人物!
“有何不妥?”屈凌也觉得孟说的举动过于敏感,随即问道。
“先前诸多疑惑,今日可算是有些眉目了!他们可曾有什么言语留下啊?”孟说继续反问屈凌道,屈凌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孟说所云何事。
“什么疑惑?什么眉目?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你说的话了?”屈凌好奇的看着孟说。
孟说也是被看的不好意思,随即说道:
“您先坐下慢慢说!”说着就将屈凌礼让道案几一侧坐下。
屈凌心里纳闷的厉害,心想‘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得如此有礼道’
“你先说他们说了什么,一会儿我再将这里面的故事,慢慢的说给你听!”作为妥协孟说答应将自己的判断,说给屈凌听,当然这一切是建立在屈凌说完自己见到的画面之后。
“早一些的时候,子阳陪我将一些衣物搬到这里,我们正在院中时,这朱一刀就来了,背后就跟着那个叫芈横的人,朱一刀说,芈横是自己的朋友,听说今天要到这里喝酒,执意要一同前往!
所以就跟着来了,芈横说要见您!不过从朱一刀的言谈举止来看,这芈横并不是他所描述的那样!”不待屈凌说完,孟说好奇的问道:
“有何不一样?”
“哎呀!听我说完!不要打岔,要不然人家可不说了!”屈凌生气的说道。
“好!好!好!您继续!不打岔!”孟说也是拿屈凌一点办法没有,只能答应下来。
“这芈横也是十分的奇怪,上来就自报家门!我正想回答他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一阵马蹄声,误以为是你回来,没成想来人又是一个可疑!”说道这里屈凌看了一眼孟说。
孟说也是张了张嘴,随即闭上了嘴。
“这还差不多!我说到哪里,你就听到哪里,不要乱问!”屈凌得意的看着孟说,同时警告道
“就是前几日跟踪我和阿大的那个戎狄人!”屈凌随意的说道。
如此一来可把孟说吓得不轻!心想怎么会是那个人,止不住脱口而出道:
“这是何人?”
“不知道!不过觉得这人十分的奇怪,并没有进来!也没有说一句话。”屈凌继续为孟说描述早些发生的事情。
“芈横如何?”孟说还是十分的关注芈横的动向,随即问道。
“我想这芈横多半是觉出了什么异样,那个戎狄人离开之后,也跟着离开了,我看朱一刀对他十分的有礼,自然觉得此人身份不一般!”屈凌继续说道。
“他们可曾留下什么话没有?”孟说继续追问道。
“唱了一首《国风·邶风·北风》就离开了!好是奇怪啊!”屈凌自然是懂得其中的道理,可是孟说怎么懂得什么北风,西风,随即问道:
“此为何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