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生死可弃

矛盾的小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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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人怎么如此倔。”看着他嘴角的鲜血,甄月整颗心疼的无法呼吸,她不喜欢看着他为她受伤,前有十万大军,后是葬命的悬崖,都是她害的,泪不受控制的滚落。

    “多让人欢喜,这可是为我流的?”指尖接住她眼角的泪,笑的勾人摄魂。

    甄月又气又哭,这人也不看看局面,还有心情与她说笑。

    仇晟看着二人的亲昵,心口脑海卷起滔天的怒意,曾经是他与小月并肩作战,曾经是他与小月落泪相拥,二人亲昵的画面如同一把带毒的冰渣,将他的心刺的鲜血淋漓。

    他手臂一挥,数万将士齐刷刷的涌上来,杀气遮天蔽日。

    风声鹤鸣,刀剑之声已经掩盖了万物的声响,甄月与北墨凌再次冷肃对敌,一个个兵士倒在他们剑上,二人的剑法变幻莫测,手臂的力度像是永远也挥不尽,尸体已经堆积如山,腥臭蔓延在每个人的鼻息。

    北墨凌不是没想过将甄月推出去,他知道仇晟必定不会要了甄月的性命,可他不想违背自己的心,他无法忍受将甄月推向别的男人,不到倒下的那一刻,他绝对不会让甄月跟别的男人走!

    两个人的实力太强,根本就没法近身,东郯兵已经开始出现怯弱,不知如何是好,只见仇晟豁然拔出佩剑朝着北墨凌刺去。

    北墨凌眉心一扬,回身激荡,袍带飞扬,剑锋相抵,杀气吞没天地,两柄剑发出震耳欲聋的摩擦,亮光在白昼清晰可见。

    两个绝顶的男人隔着剑气对视,一个凤目戾血,一个黑眸幽深,西凉关的智谋较量,再到衡山的尖峰对决,两个男人之间形成了恐怖的气场。

    剑锋滑过,两个男人打的眼花缭乱,仇晟武艺来自麒麟坊,经过多年的磨砺已经突飞猛进,北墨凌身手神秘,剑法诡异多变。

    甄月抵挡着源源不绝的敌人,见二人打的如火如荼,奋力朝北墨凌靠去。

    北墨凌一面与仇晟对决,一面还要将围过来的士兵斩杀,并没有展现一丝慌乱,节奏快准狠,身姿玄妙,目光瑟人。

    短暂交锋,仇晟被北墨凌逼的节节后退,男人剑锋微侧,一个巧妙的剑锋旋转,击的仇晟眼眸剧痛,兹的一声,仇晟的脖子出现一道血痕,所幸他身手不错,要不然,刚刚就死在了北墨凌剑下。

    北墨凌讥讽而笑,扬起的薄唇映在仇晟激愤的眼中,仿佛最后一丝理智被人践踏,只见仇晟闪电挥剑而上,北墨凌冷笑出声,一个后仰却轻易躲开。

    然而笑意未延伸,狭长的凤目被一股不可置信的恐惧取代,甄月奋力杀了过来,眼看着仇晟的这柄寒剑扑面刺来。

    竟是蓄意的计谋算计,北墨凌几乎是本能的扑过去,完全没有任何的考量,即便知道这是仇晟假意做出来的举动,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因为他赌不起。

    剑穿过胸膛,在血肉之中绽开血花,正中心脏,速度太快,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甄月瞳孔大睁,像灵魂瞬间被人抽离。

    她看着那柄剑穿透了北墨凌的胸口,甚至在北墨凌胸口旋转一圈,仿佛怕他死不了一样,掐断了所有的生存希望。

    血从剑尖一滴滴落下,越来越多,剑猛地抽离出他的身体,他一口血喷在甄月火红的嫁衣上,身体重重摔在甄月身上,齐齐落地。

    血很热,很烫,甄月整个人惊愕到抽搐起来,胸口贴着北墨凌的胸口,只觉得他的血那么烫,那么多,仿佛永远也流不尽。

    她完全惊恐的愣住,不敢动身,怕稍稍移动身体,滚烫的血就会涌的更多,身下已经形成血泊,嫁衣全是厚重的鲜血。

    四周死寂,唯独汩汩的血声清晰到每根毛孔,泪水汹涌,才显示她还活着。

    奄奄一息的咳嗽声从她颈窝响起,她浑身一颤,双手抖动的抱紧他。

    “不要动……血……血……好多的血……求求你……不要动……。”甄月语无伦次,双手抖的像筛糠,她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此刻,她很害怕,无法言喻的害怕。

    北墨凌艰难的抬起头,就见她泪流满面,启唇欲语,却喷了她满脸的血。

    滚烫的血传遍每寸神经,她转了转眼珠子,与北墨凌深邃的凤目撞在一起,她颤抖的抬起袖子去擦着他嘴角的血,拼命的擦,血却一滴滴落下来,滴在她苍白的唇瓣上,她又猛地捂着北墨凌的胸口,想用拳头去堵住,才发觉血窟窿太大,她堵不住。

    倏地,她哽咽摇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像是已经惊恐到了极致。

    “别哭,看着心烦。”北墨凌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去接住她断线般的泪珠。

    她看着面前这张盛气凌人的脸,张了张嘴,终于发出一串抖音,“不要挡……挡……不……血……受伤。”

    断断续续的颤音根本就让人听不清,可北墨凌一听就明白。

    不要挡在我身前,会流血,会受伤。

    他轻笑一声,目光眷恋的凝视着她的眉眼,她的唇,不放过每一个地方,冷眸含着浓情的爱意,用他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说道:“月儿,跟我回北瀛。”

    就算是死,他也想要她一句承诺,这些年痴情等候,哪怕杀尽天下,倾覆霸业,也想换得她今生回眸,一次又一次,甚至放下身段让她跟着他走,可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从北墨凌倒在她怀里时,她觉得那柄剑同时也插入了她的心口,恐惧已经淹没知觉,耳边听着他柔情的话语,痛哭出声。

    若没有威胁逼婚,没有生死离别,她本就是要将心里话告诉他的,不想让他再枯等,可此刻喉咙犹如万剑刺过,疼的她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