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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是非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小村的清晨时分的安静,张是非很久没有睡的如此香甜了,甚至是自然醒,他醒的时候,清晨的阳光撒进窗户,照在他的脸上,暖洋洋的,窗外是微风拂柳的声音,都说,村庄中没有的东西叫现代化,而城市中没有的东西,则叫自然,这话说的真不错。
他伸了个懒腰,然后坐了起来,发现那易欣星早已起身,此刻不见了踪影,李兰英也起的很早,光这个膀子满身肥肉,正在揉后腰。
张是非见他这德行,便说道:“嘿,这真是风水宝炕啊,怎么你也起这么早呢?难道是因为身处于大自然怀抱而心情舒畅么?”
“舒畅个六,宝炕个饼啊……”李兰英边揉着自己那肥腰边骂道:“太硬了,这一宿给我咯的,他大爷的,你俩啊,以后再也不跟你俩一起睡了,昨晚上那姓易的老翻身,气死我了。”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感情这不是心情舒畅,而是压根儿就没睡好,于是他一边下炕穿鞋一边对他说道:“别带上我,我睡觉还是很老实的。”
“老实个屁。”胖子有些无语的说道:“都吓死我了,大半夜摸我肚子,你跟我说,你是不是憋疯了,取向变了啊?”
张是非的脸色顿时变了,想起了昨晚上做的那个梦,倒也不是啥限制级的梦,只不过是梦见他跟梁韵儿结婚了,做梦娶媳妇儿嘛,后来梁韵儿就怀上了,俩人这个高兴,梦中的张是非说啥要给那梁韵儿做胎教,想不到现实中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悲剧,想到此处,他尴尬一笑,然后对着李胖子说道:“之后呢?”
李胖子没好气儿的说:“之后?我脚把你蹬一边儿去了,然后你哼哼唧唧的又睡着了。”
张是非擦了下冷汗,好险,要不然他真是跳进黄埔长江也洗不清这断背之嫌了,于是他慌忙扯开话题:“昨天是太累了,啊,现在几点了?”
李兰英看了看手机,七点十分,正是黄金时间,两人穿好了衣服后便推门出去,正和那早已起床的梁韵儿打了个照面,梁韵儿在家不化妆,穿着也很朴实,只是寻常的运动装,扎着马尾辫,系着碎花儿的小围裙,给人的感觉十分清纯,完全没了她平时那副有些妖艳的印象,就是两个眼睛还是很红肿,梁韵儿望着张是非,小脸又是一红,然后轻声说道:“起来了啊。”
本是多情种,堪种无情梦,张是非见到这梁韵儿,本来心中十分只高兴,但是马上又想起了昨天和易欣星的那番谈话,顿时,满腔柔情化为成了满脸的无奈,但是他也不能让梁韵儿发现啊,只好不冷不热的说了句:“恩。”
由于没睡好,一旁的李兰的心情有些不爽,他对着那梁韵儿说道:“妹子,饿死了,有啥吃的没,吃完你俩再聊,以后有的是时间。”
梁韵儿回过了神,显然她有些尴尬,心想着自己似乎是失态了,于是便慌忙对两人说道:“已经做好了,咱们上院子里吃吧。”
两人点头,随梁韵儿走到了小院子中,今天天气真不错,抬头看去天空瓦蓝瓦蓝的,连片儿云彩都没有,由于昨天刚下完雨,现在气温也相当的凉爽,院子里的小桌子上早摆上了几碟小菜儿,昨天吃剩的小鸡儿,以及小咸菜儿什么的,一盆稀饭放在正中,那易欣星早已坐在桌子边吃了起来,他见两人起床,便手里捧着碗,对他俩说:“起来了啊,快来吃点,趁热乎,哎小梁儿,你这手艺真不错。”
梁韵儿现在恢复了自由之身,连姓格都改变了许多,以前那拒人离开千里之外的冰冷早已不在,她听易欣星夸奖她的手艺,便甜甜一笑,然后跟张是非李兰英一起坐在了桌子旁,张是非问道:“周阿姨呢?”
易欣星夹了一块儿鸡肉放在嘴里,边嚼边说道:“这阿姨,真热情,怕咱们吃不好,说是上村头去买油条了,拦都拦不住。”
原来这就是被人当上宾的感觉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但是怎么有些不自在呢,虽然说他帮了周胜男大忙,不过让人这么报答,他还真有些吃不消,于是他便对那梁韵儿说:“你妈妈真有点见外了,你们吃啥我们吃啥不就行了?咱们又不是啥讲究人。”
梁韵儿笑着给他盛了碗稀饭,然后对他说道:“其实,我妈他也很难,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这是最起码的,如果这都不让她做的话,估计她心里会更过意不去的。”
张是非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便没再说话,拿起碗筷吃了起来,一旁的胖子不管何时,胃口都是那么的好,只见他淅沥淅沥的吃完了一碗稀饭,趁着添饭的时候问众人:“我说,现在事情也办完了,咱们啥时候杀回哈尔滨啊?”
易欣星望了望张是非,张是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于是易欣星便说道:“小梁,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今天上午就走了。”
梁韵儿一听他们要走,便慌忙说道:“为什么这么着急啊?”
易欣星的意思张是非明白,不久留,是怕他家再多破费,毕竟客无百曰亲,梁家本来就没什么钱,而且他们说实在的,也真不留恋这里,现在事情办利索了,哈尔滨那边还有正经事儿等着这仨不着调的驱魔人处理呢。
于是张是非便对梁韵儿说道:“我们还要上班的,你好好的,在家多陪陪你妈吧,她辛苦大半辈子了,真挺不容易的。”
要说脾气越暴躁的马,驯服了以后就越温顺,马同人,梁韵儿此时也变得相当温顺(单对张是非来说),她一听心上人这么一说,乖乖的点了点头,对着张是非说道:“那,你到了以后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咳咳!张是非见气氛不对慌忙用咳嗽声来遮掩尴尬,他边喝着稀饭边含糊的应付着梁韵儿。
就在这时,院门推开,梁韵儿的母亲周胜男走了进来,她提着一塑料袋油条,满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但是看见众人在吃饭,她挤出了一丝笑脸,然后说道:“起来了啊都,来,这还有大果子呢。”
她那神情并没与逃过张是非的眼睛,他接过了油条,搬了个凳子让周胜男先坐下,便问她:“周阿姨,怎么了?”
那周胜男见心事被发现,便也不隐瞒什么了,他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们说道:“刚才……我去买早点的时候,看到了有警车听在何家院里……”
“警车?”桌子旁的几人愣住了,张是非心中猛然冒出了一个念头,难道是那个姓何的受不了昨天被揍破相的那窝囊气,所以想用法律制裁我们?
不可能,他很快的否定了自己这一看法,他心想昨天的事儿乡亲们都看着呢,另外你这一个破放高利贷的还有什么脸报警?这不自己抽自己耳光呢么?想来想去都没想出个头绪,索姓不想了,张是非直接问道:“周阿姨,怎么回事儿?”
那周胜男面带忧色的说道:“那个……何谦丢了。”
丢了?众人又是一愣,大活人怎么丢的?于是他们让周胜男继续说下去,周胜男便将自己所见告诉了他们。
原来,她刚才去买早点的时候路过何家,发现挺多人在门口围着,周胜男本来对这家人就极度的反感,所以也没想上前,可是走过门口的时候,她却听到了一些议论的声音。
“哎,你说,这老何头儿是不是好面子,觉得自己在村里待不下去了?”
“瞎说啥呢,你知道他一年挣得都快比咱们三年多了,怎么待不下去?”
“那他咋没了呢?连自己老婆孩子都不管了?”
“你问我,我上哪儿知道去…………”
周胜男听到这些村民们的谈话,顿时愣住了,何谦失踪了?这是怎么回事?在好奇心驱使下,她便撞着胆子上前询问,那些村民一看是周胜男,也不知道为何,眼神里都有一股子不自然,可能是因为昨天他们知道了这梁家和何家事情的关系吧,但是听这周胜男问了,他们也如实相告,原来,今天一早,何谦媳妇儿起床的时候,发现何谦竟然不见了,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她害怕自己老头子想不开,便报了警,这不,俩乡里的民警正满脸睡意的在院子里找所谓的线索呢,一看就是昨晚上打麻将了。
周胜男听罢,没有说话,她也和那些村民一样,心中都有着疑虑,这何谦去哪儿了?但是除了疑虑之外,她更多的,还是恐惧,她怕何谦报复。
院子里,那些民警对着何谦媳妇儿以及何事成有一句没一句的录着口供,院子外的围观群众们又开始议论纷纷,这个说:“你说,这老何头会不会想不开……跳河了?”
那个说:“少扯没用的了,好命容易死,烂命哪那么容易死?行了,站了半天,真没意思,咱们还是说说咱几家那些牲口的事儿吧,吗的,奇怪事儿赶一块去了,正好这警察也在,咱们用不用也报个警?”
小院儿之中,周胜男忧心忡忡的讲到了此处,便被一旁正在喝粥的李胖子打断了,何谦丢不丢跟他一毛钱关系没有,他好奇的是刚才那句话,于是他便问道:“等会儿阿姨,你说他们的牲口怎么了?怎么就奇怪了?”
周胜男望着李兰英,然后说道:“这个啊,你们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全村基本上有一半家的鸡鸭,都不知道被什么给咬死了。”
(二更完毕,三更稍后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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