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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人是王氏,她摇着扇子从屏风后头出来,寻了个地方坐下,又喝了一口手边的茶水,林小小瞧着,倒是不由得蹙了蹙眉,这王氏与邓欣最近走的很近,恐怕这王氏也是不怀好意。
王氏瞧着林小小似是不甚愿意,叹了口气,道:“哎呀,看样子,外头传说林姨娘性子最好,最为善良,都是假的呢,哎,连这样一个小忙也不愿意帮。”
“是呀,我还说,小小妹妹这样温柔,善解人意,怎么可能不愿意帮忙,谁晓得,小小妹妹竟然不愿?真是令人寒心呢。”
邓欣正这么说着,林小小听了却觉得十分窝火,原本邓欣就是与她不和的,如今春喜与她结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邓欣不可能不知道,若是她今日真将这汤药送了给春喜,只怕是要借着她的手,去害春喜。
“夫人,小小不过是个侧夫人罢了,与春喜姐姐关系却也不是甚好,先前又有楚楚姨娘的事儿,小小若是此番再去给春喜姐姐送汤,恐怕春喜姐姐与小小的关系,会更差,这汤,她也不会肯尝一口的。”
林小小这么一说,邓欣倒是开始有些怀疑了,只怕这妮子是担心这汤里有东西,这才不肯的,便给王氏使了个眼色,王氏会意,端起那一碗汤药便往嘴里送去,约莫片刻之后,却也没什么不适,林小小瞧着,这才放了心,却还是不愿。
“小小,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愿意?那可是不给姐姐面子,姐姐可是要……生气的。”
邓欣这么说着,便是非要逼林小小就范了,林小小闻言正想上前去将那一碗汤药接过,却被忽的被一双女人的手夺过了那碗,那女人轻笑一声,道:“姐姐,妹妹与春喜姐姐关系不错,这药,便叫妹妹去送吧。”
邓欣瞧着那人,竟然是陈氏,这陈氏本是王炎在外头娶的一房小妾,原先老夫人在的时候,原本是不愿意叫她进家门的,可因这陈氏性子安稳,这才同意了,并将她安置在王炎书房附近的一间屋子里头,如今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陈妹妹,我既然说了,要叫林小小送过去,何必要你去送呢,你身子不好,便在房里歇着就是了。”
邓欣这样说着,话中的意思也暴露无遗了,无非是想让陈氏不要管这事儿,叫她乖乖放弃,不要跟她作对罢了,可陈氏这原先就是个闷葫芦,如今却厉害的很,笑着从王氏手里接过了碗,道:“不必了,林姨娘这事儿多,身子也不大好,做这样的活,还是交给我就是了。”
邓欣见她如此动作,当即脸色一沉,陈氏见状,却也只是笑,瞧着那天色不早,便扯着林小小,道:“哎,小小妹妹,我那里有一副上好的古画,不如带着你去看看,这时辰也不早了,咱们给春喜妹妹送了汤,便到我房里去吧。”
林小小晓得陈氏这是在为她解围,自然点头答应了,与邓欣说了一声,便与陈氏一道离开了邓欣房里,二人走在去春喜房里的路上,那陈氏的脸色突然变了,皱着眉与林小小道:“你怎的就惹上了邓欣这女人,她可是个十分狠辣的人物,今日我替你解了围,下一回,只怕是帮不了你呢。”
“妹妹晓得,可这邓欣总是将我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我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当真是令人头疼,还请姐姐帮忙,帮帮小小,别叫小小被邓欣……”
“你不用担心,邓欣表面功夫虽说做得不错,但在老夫人身边的那几个姑姑面前,却是暴露无遗的,你只需去讨好讨好那几位姑姑,便能得到老夫人余党的支持,到时候,便不用怕她了。”
林小小这话还没说完,陈氏便这般说道,又抬手从发间取下一枚簪子来,递给了林小小,道:“这簪子你拿着,去后院柴房寻王嬷嬷,那就是老夫人原先身边的丫头。”
林小小得了陈氏这样的帮助,自然是千恩万谢,又十分感激,可又瞧了一眼她手中那碗汤药,不由得皱了皱眉,陈氏晓得她在顾虑什么,只是轻笑一声,将这一碗汤药自个儿喝下去了,叫林小小看着,不由得震惊。
“姐姐,这汤药……”
“我晓得,你不用担心,我这身子本就不是很好,就是再多添些毛病,也无妨的。”
陈氏说着,将那一只碗悄悄地砸了,又拉着林小小往春喜房里去了,春喜瞧着来人是陈氏与林小小,忙上前去朝着两人盈盈一拜,有道:“陈姐姐,怎的今日跟小小一块儿来了,许久不见,出落得愈发标志呢、”
“今日我也不是来与你闲话的,我晓得你曾经是夫人身边的人,这才来提点你一句,你家里的人,你可得照顾好,若是做了跟夫人翻脸的准备,你的家人,也会有麻烦呢。”
陈氏这么说完,便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林小小正要想喊大夫来,却被陈氏拦下了,她将林小小拉回来,将她压着坐在凳子上,不让她起身,道:“你要是当真要去请大夫,这事儿,便完了,我告诉你,这事儿,你谁也不能告诉。”
陈氏说着,那眼中满是阴狠,叫林小小瞧了也有些害怕,只能点头答应了,见她应下,陈氏这才松了口气,接过婢女送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等着嗓子好了些,这才往回去了。
待到陈氏离开,林小小瞧着春喜,二人面色都十分难看,春喜叹了口气,道:“小小,这一回,当真是该多谢陈姐姐,陈姐姐是这府上的老人了,咱们大家的争斗,她都不参与,如今能来帮助咱们,只能说明,这邓欣,也要对她下手了。”
林小小不解,不由得蹙了蹙眉,道:“只是,这陈氏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这样得老夫人喜爱,我听说,她原先可是个妓生。”
春喜闻言,也不由得怔了怔,对于这位陈氏,她也不过是有所耳闻,并不十分了解,若是要细说,只怕也说不清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