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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末末听到她的喊声,心口呯嗵提到了嗓子眼,想要去追上拦住,都来不及了。
赫慕泽却浑身一僵,跨步走过来,深深看一眼苏末末,探身瞧向幔帐内的皇上,当看到皇帝以一种僵硬侧趴的姿态一动不动时,他猛然青了脸色,忙跨步上前将皇帝从床上扶起。
陌玄攸一双眸紧锁皇帝,随着赫慕泽的动作,脸色倾然间变得难看起来……
远处,萧紫凤在宫女的掺扶下,仪态万千、雍容大气的浅步慢慢走来,在她的身后,跟随着几个医官和大臣,小心翼翼,恭顺卑微撄。
他们听到那一声尖锐的喊叫,都是一愣,齐齐望过去,只见到一名宫女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竟是连一点儿规矩都不懂了,眼见就要撞到萧紫凤身上,一旁的宫女翠儿上前立眉倒竖,扯手一把拽住惊慌失措的宫女,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好大的胆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训斥完,翠儿便返身回到萧紫凤的身后,张弛有度,没有分毫的盛气凌人偿。
而那宫女却是被打懵了,腿一软跌坐在地,又看到萧紫凤凌厉的目光,浑身一抖,爬起来跪倒:“皇后娘娘饶命,有……有人谋害皇上,皇上……”
宫女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全身抖个不停。
“你说皇上怎么了?”萧紫凤听闻是皇上,脸色瞬息凛然,跨前一步,整个人散发出迫人的气势。
宫女吓得愈发说不清楚,萧紫凤此时早已经没有听她说废话的心情,猛然抬腿朝着内殿疾步走去,身后的朝臣和医官也都忙跟了上去。
萧紫凤进入内殿,一眼看到皇帝床前的几人,凌厉的目光瞧上赫慕泽,再看看床慢边的苏末末和一个陌生人,她脸色幽然阴鸷,陡然厉声喝道:“来人!”
听到她的喊声,殿外匆忙地小跑进来几名宫人,宫女太监都有,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本宫不是让你们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踏入吗?你们是如何办事,一群没用的废物,还不拖下去杖毙!”
她勃然大怒,吓得那几个宫人顿时哭爹喊娘,可是仍旧被拉扯着就要被拽走。
“慢着。”赫慕泽启唇,清幽冷冽的眸子扫了众人一眼,落在萧紫凤的脸上,咧了咧唇,那模样,邪肆的很,竟让人背后生寒。
“母后一直禁止旁人入内,难道是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母后怕被外人得知了?”
“哼,本宫怕什么。”与他直视,萧紫凤目光同样的咄咄:“本宫只不过是不想有人叨扰了皇上,皇上现在身体不适,本宫自然要以皇上龙体为重。到是你,为何会趁本宫不在,出现在养心殿内?”
说着,她忽而想到什么,忙探头看向幔帐,可是看里面全无动静,顷刻间脸色都变了:“御医,还不赶紧看看皇上的情况如何?”
医官得了命令,忙躬身上前准备检查,赫慕泽却淡然了神情,冷声道:“不用了!”
他慢慢放下皇帝,将他外斜的头摆正,眸色沉得似是千年深潭,让人全然探不到底,一字一句缓慢开口:“父皇……已经殡天了。”
“……”
片刻的静寂无声,萧紫凤都是一副怔然的模样,好似刚才并没有听懂赫慕泽的话。
良久,朝臣们摸不准她的想法时,她却忽而抑制不住的扑身来到床边,看着紧闭双眼的皇帝,手指颤抖的从猩红广袖中伸出,探在他的鼻下。
久久,她才一把抱住皇帝,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皇上!皇上!您不能就这么走了,您走了,臣妾和弘儿怎么办,皇上……您睁开眼睛看看臣妾啊,皇上……”
她一声声如泣如诉,满面泪水滚滚,全然不像是在演戏。
其他人在她的痛哭中也纷纷忍受不住,叩拜俯身,失声痛哭起来,一时间,呜咽之声四起,在大殿内响彻一片,震动山河……
“皇后娘娘,这……这药有问题呀!”
“你说什么?”
依旧难掩眼底悲伤,萧紫凤坐在殿外的高台之上,威仪之色不容窥视,铁青着脸,对御医的鉴定勃然大怒,抓住扶手慢慢收力,环视殿堂下众人。
皇上还在里面躺着,丧钟已经敲响,声声悠远却直达人心。
站起身,萧紫凤最终的目光落在了赫慕泽的身上,睚眦欲裂,一扬手指着赫慕泽大声命道:“来人,把三皇子拿下!”
“慢着!”
镇远侯段大将军虽说年纪老迈,声音却洪亮,跨出人群,灰白的胡须抖动,躬身拱手:“皇后娘娘,万万不可,此事尚未查清缘由,不可就此定断,而且皇上刚刚殡天,还未出丧,这么一来只怕动荡国本,人心不安哪!”
“哼,本宫和列位亲眼所见,尔等难道还有异议?”萧紫凤沉着脸,对段老将军,极为不满。
段子睿一蹙眉,也跟着上前来,毕竟年轻气盛,说起话来,就不像他的父亲一般谦恭:“皇后娘娘,您说亲眼所见,是亲眼看到三殿下把毒药灌进了皇上的嘴里吗?”
萧紫凤眸色一凛,迸出狠厉:“段子睿,本宫知道,你和三皇子关系匪浅,可是也不容改变事实。”
段子睿还想再说什么,殿前被重兵围绕的赫慕泽却是眼眸一瞟,轻嗤而笑,他的身旁还站着苏末末和面色始终不好的陌玄攸。
“母后,您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儿臣除之后快吗?”
“你……”萧紫凤断然想不到赫慕泽会当着众人的面,这么直接的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胡说什么,本宫不过是就事论事,你难道还能狡辩当时为何独在内殿的原因吗?”
说到这儿,萧紫凤忽而想到什么,凌厉的目光又直射苏末末他们,冷笑:“对了,还有两个人,他们一个是你的妾氏,一个是你的侍卫,内殿岂容身份卑微者入内,他们却能和你一起,这又作何解释?”
苏末末闻言,立刻急了:“皇后娘娘,不是这样的,臣妾是被假传圣召,所以才会出现在内室,当时是一位公公领我们入内的。”
“哦,你说是一位公公?”萧紫凤冷冷生笑,眸色微寒:“伺候皇上的宫女太监都在这里,你指指看,是哪个?”
苏末末转身,看了一圈,众多宫女太监都怯怯抬头,与她相视。
没有?怎么会没有?
“皇后娘娘,门口的侍卫也见过他,还很是熟稔的样子。”
“传侍卫!”萧紫凤冷然启唇,凝着苏末末的眼,不再像以往那样和蔼,泛着霍霍剑一般冷光。
随声,几名侍卫被带进来,可是,那两名侍卫也不在其中。
苏末末心口猛然一颤,竟顾不得规矩,上前一把攥住其中一名侍卫,焦急质问:“刚才明明站在门口的不是你们,他们人呢,你们把他们换到哪里去了?”
那侍卫紧张起来,躲着苏末末的手,颤抖着声音疑惑回禀道:“奴才一直……一直守在门口,并……未和他人对换。”
“不对,你撒谎!”
“末末!”赫慕泽启唇,走到她的身旁,伸手覆在她颤抖不已的手背上,握紧:“他们早就有准备,现在你问也是白问。”
言毕,赫慕泽清冽比皎月还幽冷的眸光转而望向高高在上的萧紫凤:“既然母后已经认定,本王说什么,母后肯定都不会相信了,那么母后打算怎么处置儿臣呢?”
萧紫凤愣了愣,旋即浮起一丝绵长的笑意:“我朝历来法制有规定,凡大逆不道,弑父杀人者,一律当斩!”
“呵呵哈哈哈……”
赫慕泽在听到萧紫凤的宣判后,居然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放声大笑起来。
笑的众臣错愕,萧紫凤拧眉。
“你笑什么?”萧紫凤忍不住问道。
赫慕泽扬眉,脸上笑意不减:“万事俱备,可偏不如您所愿。”他淡淡低语,抬起的眼睫下,一双好看的清瞳深不可测:“母后说,儿臣弑父,那么能否告知儿臣弑父的理由是什么呢?”
“哼,自然是你急于谋权篡位,所以才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萧紫凤冷哼不屑。
“谋权篡位?”赫慕泽一字一句轻轻念着,弯起唇角倏然一笑:“好大的罪名啊,儿臣就是死上千回万回,怕是也难恕其罪了。”
放开苏末末的手,赫慕泽一步步朝着萧紫凤走过去,与她仰头而视,两人的眼中都迸射着凌厉的锋芒,同样的咄咄逼人。
然而,转瞬,赫慕泽便又是轻然舒展了眉头,那不过一刻的转变,让萧紫凤却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他从头至尾都太过冷静,冷静的让人背后发冷,那股子自信从骨子里透出来,没有一点儿的担忧。
皇上……一想到皇上,萧紫凤就忍不住的心疼,她与皇上走过多少风风雨雨,从自己十六岁嫁给他,一直到现在贵为皇后,虽说不上多么受宠,但是却也相敬如宾。
尤其,皇上即便极为疼爱赫慕泽,却也是始终没有改变弘儿的太子地位,光是这份情意,就让她萧紫凤从心底里欣慰感谢。
可是现在……皇上却死的不明不白!
突地眼光恢复狠厉,萧紫凤狠狠凝视赫慕泽,不论这回究竟是不是赫慕泽所为,这个弑杀之罪,他都背定了,为了她的弘儿,她必须心狠手辣,斩除一切障碍。
“来人,三皇子罪不可赦,拿下!”
萧紫凤再次下达命令,殿外,已经有侍卫走了进来,苏末末情急,忍不住上前扯住赫慕泽的衣袖,这个小动作本是无意识的,可是赫慕泽却怔了一下,唇角不由的弯了起来。
陌玄攸也并不紧张,从看到赫慕泽淡然的神色,他就知道没有必要,然而,目光落在两人的眼神上,他还是黯淡了眼神。
不等侍卫靠近,赫慕泽从怀中掏出一张明黄色的卷布,不慌不忙的一抖展开:“皇上钦谕,众人接旨!”
陡然间,事情似乎发生了一个巨大的翻转,众人都懵了,一时间,纷纷把目光投向了立在台上的皇后萧紫凤。
萧紫凤果然脸色一变,喝声质问:“赫慕泽,你搞什么鬼,皇上已经殡天,何来钦谕?”
赫慕泽瞄一眼她,冷眸闪过讥诮,转头对众大臣宣道:“此乃皇上传位诏书,皇位继承人——三皇子赫慕泽!”
“不可能!”
霍然大声厉喝,萧紫凤顾不得她皇后威仪的身份,竟匆忙的从台上走了下来,笔直的冲着赫慕泽而来,一把从他手中夺过诏书,颤抖着一字一字细细查看。
可是越看到后面,她越是不能抑制周身的颤抖,不论是字体,还是御印,都是不容无视的事实。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趔趄着后退几步,幸而被身后跟着的宫女扶住,稳住身形,她还是倔强的一把将谕旨扔在了地上,似是被烫到了手指,瞳孔微缩轻颤:“皇上……您居然……骗了臣妾!”
……
“一跪——叩,二跪——叩……”
高绵延长的呼喊一声声传来,皇宫遍布白色幡子旗,飘扬白布,场上跪满了文武百官,一个个披麻戴孝,躬身叩拜着,呜咽悲鸣。
苏末末也在人群之中,身穿素色白衣,头戴白色绢花,面容清丽,只是半边的银色面具格外显眼。
皇上从发病到故去太过突然,突然的让她都来不及反应,好像前不久皇帝才单独见过她,和她一番长谈,恪守着为人父的责任。
可惜,赫慕泽终究是没有原谅他,让他带着遗憾离去,也不是九泉之下,是否始终感叹。
皇帝临终前的禅位,成了一个迷,但赫慕泽还是堂而皇之的穿上了新皇登基前的临时白色蛟龙袍,立在殿前亲自主持着这场浩大的典礼。
萧紫凤声称身体抱恙,并未出席,苏末末知道她恨,她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看着赫慕泽站在大殿上。
别人如何苏末末不知道,可是真正悲戚的该数太子赫慕弘,他哽咽难抑,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坠落,看的殿下众臣不住感叹摇头。
相较之下,赫慕泽却始终淡然,不见分毫悲伤。
“赫慕泽,你真的就这么想得到王位吗?”
后殿内,苏末末追上赫慕泽的脚步,越过重重宫人,来到赫慕泽的跟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现在退出这场不见弥烟的战场,还来得及,只怕权利在手,连最后的心智都会迷失了。
赫慕泽拧眉,阴鸷的眸光睥睨着苏末末,挺拔的身姿在白色蛟龙袍的衬照下,威武不可窥探,那本身就已经浑然天成的霸气,此刻更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苏末末,你刚才叫本王什么?”
苏末末喟叹,叫什么,称呼什么,这些现在都不是重点,绕过赫慕泽的质问,苏末末全当没有听见,而是继续问道:“赫慕泽,你有没想过,皇位真的适合你吗?你当上了皇帝,除了报仇,还为了什么?那天下苍生,天下百姓,他们的生活你可曾想过,你为他们又会做些什么?”
说到这儿,苏末末不觉放软了语气:“殿下,有些事情,并非像你所看到的那样,你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看不到事实背后的真相,一旦等你再想回头,那可就来不及了。”
“苏末末,你以为你是谁?”赫慕泽耐着性子,冷冽的瞳盯着苏末末,眼底已经泛起层层阴霾戾气:“本王为什么要回头,路已经走在了脚下,前面,就是象征无尚权利的太和大殿,只要本王走进去,龙印在手,谁敢不服?”
赫慕泽的语气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王者之姿,在苏末末面前,高大,不可触及,更加不容置疑。
苏末末显然已经碰触到了他的底线,赫慕泽一字一顿的冰冷启唇:“苏末末,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站在本王的身后,看着本王是如何一步一步走上大殿,成为新的帝王。”
说着,赫慕泽勾唇惑然一笑,朝着苏末末伸出他好看修长的手:“来,随本王一起进去。”
苏末末暗了眼神,撇开头去,并不愿意再看赫慕泽。
赫慕泽脸色渐渐暗沉,最终冷哼一声,跨过苏末末身旁,扬长而去。
目送着赫慕泽一直消失在主殿内,苏末末知道,那里面,文武百官早已等待,结果如何,她并不得而知,却似乎可以预见以后,定然血雨腥风,一场巨大的动荡在所难免……
“臣有疑意,请求审定。”
“臣也有疑意,恳请审定。”
“……”
站在殿上,望着下面排列整齐的文武百官,看着一个个走上前来,躬身,然后请求审定。
审定,是先皇早就立下的规矩,意在压制新皇过于专政,独断独行,朝臣们若是对新皇存有异议,可以提出审定,新皇不得阻碍。
而此刻,看着满朝的文武百官,纷纷上前请求审定,根本就是对赫慕泽直接的挑衅,虽然他们现在一个个屈膝躬身,赫慕泽却能从他们的眼底里看到不服。
好,好得很,他们就算不服,他也有办法让他们臣服。
皇后萧紫凤也坐在殿上,在赫慕泽的对面,看到百官的态度,不禁满意的浮起笑容,几日里灰暗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往日的雍容光华。
而她的身旁,坐着的是她的儿子,原本最有希望成为新皇的——赫慕弘。
搭垂着眼睑,曾经那么清澈,那么阳光的脸上,被凄凄苦楚代替,直至现在,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被掠夺,他还是那般不怨、不怒。
在赫慕泽的眼里,这就是无能的表现,他从来不相信软弱会被同情,亦如当初母妃死后,在皇后的镇....压之下,他过的虽然表面风光,背地里,却处处遭受欺辱。
而这一切背后的主使者,正是坐在对面,一身华服仪态万千,以一宫之主的姿态,环视众人的萧紫凤。
缓缓握紧了手下的龙头扶手,赫慕泽顺着萧紫凤的眸光,也看向殿下纷纷请命跪倒一地的群臣,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唇角慢慢蜿蜒勾起,惑人的微笑如同最美丽摄魂的曼陀罗花,带着嗜血的绮丽,慢慢侵蚀万物,最终,以迅疾的速度整个蔓延开来,带着得胜者的微笑,睥睨众生……
众人的反对,并不能阻碍赫慕泽的野心,他并不在乎别人的态度,眼底清冽的似是清泉的瞳,淡淡睨着众人,勾着似有若无的笑。
“你们凭什么要求审定,三殿下继位可是皇上亲选,你们该不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所以在这里卖力的演出吧!”
段子睿性子耿直,说话更是心直口快,一挥身后长长番红的披风,瞪眼望着地上十几个朝臣,大声驳斥。
众臣面色一愠,齐齐对上段子睿。
“段大人此话差矣,我们都知道您和三殿下关系非同一般,但是也不能枉顾事实,愧对先祖。”
“少在本将军面前咬文嚼字!”段子睿最不爱听的就是说教,几分无赖的模样撇嘴一笑,狠厉之色溢于言表,看的几个大臣不禁住了嘴。
“哼,谁要是再胡言乱语,本将军先不饶他!”段子睿的话语里充满了浓浓的警告意味,震得朝臣不禁瑟然,再没有了动作。
萧紫凤一拍座椅,愤怒而起:“段子睿,你好大的胆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容得你如此放肆!”
“母后此言差矣,子睿不过是忠君之臣,护主有功,如何算得了放肆!”
赫慕泽对于萧紫凤的怒火反而淡淡一笑,全然不放在眼里,这下,萧紫凤彻底怒了,憋了几天的怒火此刻熊熊燃烧而起:“赫慕泽,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哼,本宫就让你心服口服!”
说着,一扬头,对着殿外大声道:“宣锦贵妃入殿!”
---题外话---啥也不说了,看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