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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醒来的时候,已是两日之后了,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她天青色的莲纹帐顶,那莲花开得盛,银丝镶边的花瓣犹如真的一般,微风拂来,纱帐飘动,那莲花也犹如立在水中,凌波而艳。
她吃力地抬起胳膊来,自己身上只着了一件水红色的中衣,转了转眼珠,看向窗外,一派的阳光明媚,吹进殿中的风已经是带着丝丝的温热。
原来已经到夏天了,她动了动手,却发觉自己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不由得颓丧地放下手来,“云雀……云雀……”
门外响起“噔噔蹬”的脚步声,杂乱不堪,白莲花有些不适地皱起眉头,转眼间云雀和彩月已从殿外奔入殿内,瞧见她醒了,顿时欣喜若狂,眼泪也顺势流了下来,“小主,小主你醒了……”
白莲花微微颔首,点头道:“我有些渴了。”
云雀慌忙转身就去倒水,只不住地道,“小主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只一边说,手还一边抖个不停,险些将水都洒了出来。
彩月扑在床边,涕泪涟涟,道:“小主醒来可真是太好了,吓死奴婢了,小主昏昏睡了这两日,奴婢是一刻也不敢合眼,生怕小主醒来身边没人。”
云雀倒好了茶水,转回身来,彩月伸手将她扶了起来,白莲花脸上憔悴和枯败,嘴唇上也干裂了些许,只喝了一口水,这才缓了过来。
只一不小心,倒是呛到了,她眉头微蹙,别过脸连声咳嗽,云雀急忙放下了杯子,帮她抚了抚背,焦急地道:“小主醒了就好,这两天可是要吓死奴婢了。”
白莲花抬起头来,神色间没了往日的潇洒和恣意,那浅淡的笑意也不复存在,唯余一张平静之下掩埋着无数伤神的脸庞,“我睡了两天了?”
云雀点头称是,彩月低声道:“皇上挂念小主,奴婢叫小喜子赶紧去回容公公一声。”
提及皇帝,白莲花微微一顿,点了点头,彩月匆匆忙忙出去了,她嘴角扬起一抹哀伤,问道,“我睡了这两日,宫里头是什么情形?”
云雀扶她坐好,只叫人拿了参汤补品进来,一边喂她喝,一边低声说道,“小主那一日在贵、……”她刚开了个口,说到这里,却惊觉失言,急忙住了嘴,小心翼翼地去看白莲花的神色。
白莲花眼中升起沉痛来,却终究没有流露出来,只神色不动地继续听她说下去。
云雀见她没有说话,心里头叹了口气,却也继续说了下去,“小主吐血昏过去之后,就挪回院子里来了,太医瞧过之后,只说小主身体劳累,忧伤急愤攻心所致,这就一连睡了两日。皇上心中感伤,在林美人殿中喝醉了,第二日一早才知道,便是知道小主不好,皇上也急的像是丢了魂,只是朝中事情繁多,不能久候小主身边,才要奴婢们小主一好,就赶紧去回复一声,才好放心。”
白莲花点了点头,想起皇帝,便想起了那一日二人双目一望的悲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