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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皇帝还要主持朝政,自然早早就去了,晚上的阖宫夜宴,各宫各殿自然也都忙碌了起来。
这是大节庆,非同小可,内外命妇必着朝服,亲自进宫拜见,白莲花也一早就被云雀和彩月拉了起来,收拾钗环,比了好几身衣裳都不满意。
白莲花任由他们折腾,昨夜劳累,实在是无心反应,过了午时,便该出门去了。先去拜见了姚妃,众宫嫔聚在一处,莫不都是花团锦簇,争相斗艳,以期皇帝能够着眼一二,求得恩宠。
白莲花淡淡地站在一旁,一身软紫长裙,脖颈中挂着一串洁白的东珠,发上钗环不能失了礼数,也比平日里要多了一些,可她只觉得头沉,低低地哀嚎了两声。
云雀拽了拽她的衣袖,似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小主可别哼了,旁人都瞧着呢,您可是婕妤娘娘呢。”
白莲花暗暗地回道:“不信你来试试,看你脖子疼不疼。”
云雀一脸无语,还要再说话,琼华殿殿门打开,宝霜步了出来,施礼请安,低声道:“请各位小主入殿。”
白莲花位居婕妤,自然走在第一个,身后是林美人,缓步走到殿内,姚妃一身嫣红色宫装已然端坐上首,隐在珠帘之后,只是珠光宝气间,仍可见她九凤衔珠华胜高耸,凤凰口中的一点珍珠垂于额间,华贵不可逼视。
白莲花如仪参拜,众人随在身后,殿中响起,“臣妾参见姚妃娘娘,祝姚妃娘娘福寿康宁,玉体千安。”
拜了两次之后,姚妃声音从珠帘之后传来,“各位姐妹辛苦,都起来吧。”
“谢姚妃娘娘。”众人起身谢恩,一一落座。宝霜和宝雪伸手卷起姚妃面前的珠帘,姚妃环顾四周,颔首微笑道:“今日大节气,诸位妹妹都到齐了,当真是应了团圆之意。”
白莲花回话笑道:“姚妃娘娘福寿康宁,福泽后宫,自然团圆美满。”
姚妃笑着看向了她,凤眸之中划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光芒来,说不出是嫉妒还是羡慕,低声笑道:“婕妤妹妹惯会说话。只是皇上昨夜亲自去了妹妹宫中,妹妹想必也是深有体会团圆美满之意了。”
白莲花还未答话,林美人脸上一变,生生地握紧了拳头,垂下眼眸来,不让情绪宣泄出来。
白莲花微言笑道:“皇上怜臣妾孤苦罢了,姚妃娘娘抬举臣妾。”
姚妃淡笑不语,转过头来看向了林美人,低声笑道:“林美人如今也显得丰腴了些,想必腹中胎儿自然安稳康健,以待来年为皇室诞育子嗣,亦是美满无双。”
林美人抬起眼来,生生地扯出几分笑意,只是那笑意挂在脸上,无端显得几分僵硬,站起身来福了一礼,声音不高,“臣妾谢姚妃娘娘吉言。”
姚妃淡笑颔首点头,又多问了一遍,这才作罢。
白莲花望着面前的林美人,神色淡然,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美人避开她的目光,只往一边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