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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来说这等同于老夫人给云出九的一个承诺,承认云出九救了老夫人的命,这个恩情,以这个银簪作为媒介,日后有什么需要的老夫人一定会帮云出九的。
云出九突然有种受之有愧的感觉,她所做的一切不过为了活下去,然而……云出九刚才还是利用了相信她的老夫人,这一点云出九无法辩解。
等云出九离开之后,宋嬷嬷在一旁轻叹了口气儿:“老夫人,这一次您是真的决定站在出九小姐这边了吗?”
“这个孩子,我看得出来,她值得。”
老夫人双眸清亮,犹如一样能够照射出世人内心的明镜,完全不似一个六十余岁的老夫人,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她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后宅女主人,执掌着一切。
老夫人有预感,施于云出九恩情,当某一天发生灾难的时候,她会挺身而出回报的。
这种感觉来的十分奇妙,但老夫人还是选择相信,过去那么多年,若不是这敏锐的第六感,老夫人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更别提……云出九还是她的孙女儿,自家的骨肉不相信,还能相信谁呢!
宋嬷嬷见状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眸光沉淀,露出了一抹笑容。
主仆两人风风雨雨数十年都过来了,什么人渣,磨难没有见过?自从老夫人褪去主管后宅的权利,将它交给大夫人之后,宋嬷嬷再也没有看到过老夫人这双眼神了,犹如当年,给人无数的勇气跟信心。
等云出九从老夫人的院子出来,玉墨对上云出九的眼神,云出九无声点了点头,带着玉墨便往院子的方向走去。
途中云出九注意到了三姨娘,三姨娘就在另外一条道上望着她,显然故意在这儿等着她的,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终摇了摇头往自己院子方向走去了。
显然三姨娘认为这是一场意外,而不是云出九刻意为之,她怀疑,只是因为这次闹了那么大的风波,大夫人等人元气大伤,未免太巧合了一点,难不成老天爷真的站在他们这边?
这对三姨娘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抛开顾虑之后,内心已经乐开了花。
可玉墨不这么想,等回到房间之后,玉墨才跟云出九禀告:“小姐,刚才大夫人带着云晴岚还有云清离开院子的时候,故意冲撞了我一下,显然是将这次事情怪罪到小姐头上了。”
云出九淡淡开口:“她们又没证据,只是受了这么大的气儿想找个人发泄下罢了,祖母那儿她们不敢,也只能抓软柿子捏一下。”
“咳咳……小姐,这件事是您做的吧?”
刚才玉墨听得里面传出噼里啪啦的吵闹声,隐约察觉到是云出九的计划开始了,可她只是个丫鬟,守在院子门口,没有主人的命令是不得随意进入的。
“是我,不过他们怎么都想不通是我干的。”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云出九已经将玉墨当成亲信培养,玉墨也具备一个成为亲信的品质——武功高强,做事稳重,十分聪明,将真相告诉她无妨,但具体如何太难解释就省略了。
玉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姐,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云出九挑眉如远黛风华山,声线缥缈如烟:“不是看我们该怎么做,而是他们该怎么做,总归一个字——等。”
“这……”
玉墨眉头轻皱。
云出九冲着玉墨笑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问题问出来才是好事,大家一起商讨解决,才能想出最好的办法。”
玉墨轻抿薄唇:“我就算想说……让小姐主动出击,小姐也不会答应的吧。”
玉墨已经习惯了云出九的处理方式,归根到底云出九本质是不想招惹他人,只想安分守己,可她却有着自己的打算跟谋略,想要伤害她的人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就目前而言远不到主动出击的时候,第一,虽等敌人主动上门十分被动,但也更容易抓住他们的弱点,因为他们真正做了,留下了痕迹,反击才有事实根据,更让人信服。”
“第二,你瞧,老夫人不管相府的事这么多年都还留下了那么多眼线,相府大大小小的风吹草动都能提前知晓,大夫人他们盘踞相府后宅,又怎做不到这一点呢?随意主动只会被动。”
“第三,我还对着大夫人她们留有一线余地,希望他们不要再来主动招惹我,我要亲口跟他们说只会火上浇油,只希望他们能够克制欲望想通这一点吧。”
方才在老夫人那儿云出九可以做的更过火,但是云出九没有,如今大夫人她们都没有抓到证据,如果这样还硬要将黑锅栽倒云出九头上要她的命,那好……便正式开战吧!
“小姐……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是善良还是邪恶了。”
玉墨忍不住脱口而出。
一面似神,一面似魔,跟夜九辰如出一辙,玉墨从未看过这么相像的两个人,越靠近云出九,玉墨越发明白为何夜九辰对云出九那么在意了。
“过于愚善,害人害己,过于邪恶,伤人伤己,善恶之间,只看本心,我这个问题你满意了吗?”
听了云出九的话后玉墨沉闷良久,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小姐,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追随,留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谢谢你,玉墨。”
主仆两人相视一笑,心意相通。
另外一边。
云晴岚一回院子就被宋嬷嬷派的人关到了祠堂那儿,任凭云晴岚怎么求救都没有办法,大夫人只得派出自己的林嬷嬷跟过去,顺便塞点银两给宋嬷嬷的人。
指望着老夫人回心转意放过云晴岚是不可能的了,至少要让云晴岚在祠堂那边好过一点,更关键的是此事若是传到了云华那边,大夫人还要想办法跟云华解释。
原本最近发生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让云华的心越发远离大夫人了,没想到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该死,大夫人越想觉得脑袋越疼,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