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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节和放假的时候，江迟予一般都会回家呆几天。
寒假的夜晚，苏恬跟着他坐在房顶上，一人一杯奶茶，抬头看着星星。
天气晴朗，杨明市的环境保护一直做的很不错，每一颗星星都璀璨夺目，挂在遥远的穹顶。
苏恬会听江迟予讲Z大怎么样，大学生活怎么样，首都又怎么样。
话音一转，又听他讲T大怎么样。
T大和Z大之间就隔着一条马路。
讲完后，江迟予问她要考什么大学。
苏恬回答的很认真：“我妈妈说让我留在本地，本地也有重本，我去太远的地方她不放心。但是我爸爸说可以去临市，临市的本科比本市的本科好一点。”
“状元。”江迟予眉梢微扬，听完并不看她，啪啪啪给她鼓了鼓掌，像是气笑了：“你要拿着七百左右的分留本地，杨明大学的校长高兴死了，开学第一天亲自出来接你报道，领着你参观校园风光，学费给你免了不说还会倒给钱。”
“这是我爸妈随口瞎聊的。”苏恬很微微垂眸，慢吞吞的补充：“我是想报T大。”
江迟予忽的看向她。
苏恬察觉到了，耳朵微热，欲盖弥彰的继续补充：“T大的新闻系很出名，我想考这个。”
“好。”江迟予深深的看着她，伸出小拇指：“拉勾。”
“你幼不幼稚？”苏恬嘴上嫌弃着，还是勾上了他的小拇指，“只是想而已，能不能考上不一定呢。”
江迟予看着两人勾在一起摇晃的手，沉稳的说：“能。”
“你说能就能？”
“我说能就能。”
“……”
拉完勾，江迟予问：“你怎么想报新闻系？”
苏恬重新看着夜空，她还是受蒋耀和江迟予一块儿启发的，他们俩一个上高中之前就自己一个人走遍了祖国的每一个角落，一个出过国。平常或许发现不了，但只要深聊，就会发现他们眼界和思维明显比其他人广阔的多。
苏恬也去过很多地方旅游，但一般都是迪士尼啊，影视城啊，欢乐城啊，水上乐园啊，她总是对这些东西情有独钟……用蒋耀的话来说就是喜欢跟小学生抢票。
生气！
但她也想像他们那样见多识广，她想跻身这个层次。
新闻系，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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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上学期的第一天，苏恬拿着一大堆东西去学校报道。
上一届高三考的不错，所以这届升上来的高三也要强制住校。
校门口再次扯上了红彤彤的巨大横幅。
——恭贺国家队在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IPhO）中总成绩第一！我校江迟予同学获得个人总分第一的好成绩！
江迟予一个月前就拿第一了。
这横幅也挂到现在。
很有震慑作用。
至少现在，很多新生和家长们都站在校门口，仰望着长长的横幅，一脸果然没选错学校的表情。
苏恬也驻足看了一会儿，听到有人打听江迟予是谁啊，多数人都一脸茫然。少有的激动探讨的几个人，也都穿着高三校服，不是新生。
其实江迟予的档案已经归入Z大了，算Z大的学生，苏恬今天报道，江迟予应该已经正式上课几天了。
苏恬来得早，没看见她刚走进学校，后面就有两个工人搬着梯子，在这条横幅之下又挂了一个横幅：热烈欢迎江迟予同学来我校演讲。
寝室可以自己选舍友，苏恬自然的找了蒋耀。
她们在规定时间内把房间收拾干净，就回班上课了。
开学第一天，上午就是看开学第一课，接着发了发书本，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下午的时候，还要去操场上听学校请的教育学家演讲。
演讲过程慷慨激昂，说的都是一些心灵鸡汤，本质还是卖资料，但不得不说这个教育学家的确很能说，把台下的学生调动的情绪高涨，恨不能现在就去把资料买全套，然后做完就能考七百五。
苏恬不需要心灵鸡汤，一句话没听，低着头平静的背自己的单词。
蒋耀的手机早拿回来了，嘴角嚼着泡泡糖，戴着耳机听歌。
终于教育学家的演讲结束，他风度翩翩的说，等下一场演讲结束，想买书的同学可以去某个地方排队购买。
场中已经蠢蠢欲动，等着宣布解散就去抢购。
苏恬却注意到，他说等下一场演讲结束。
真无聊。
她重新低下头，继续背单词。
她一旦进入学习状态是会沉进去的，不容易被外界影响，所以当周围的学生忽然激动起来的时候她没动，等周围又忽然安静下来的时候她依旧没动，直到一道低醇的嗓音透过麦克风在操场响起，苏恬才顿了顿，抬起头。
这一年她个子蹿高了不少，穿上厚底鞋都快有一米七了，自然而然的，站队也在中间靠后的位置。
他们班这个位置角度偏，加上有绿化树遮挡视线，只能听声，压根看不清楚台上。
但这个声音——
“同学们好，我是17届毕业生江迟予……”
果然。
江迟予现在不应该去首都了吗。
苏恬把单词本收了起来。
一句话刚说完，高三这边啪啪啪啪啪的疯狂鼓掌，掌声雷动且区域分明，高一高二一脸懵逼的看着高三的方阵。
有些高二还算了解情况，有些高一直接疑惑，“17届，不就是高三年级吗，为什么这样自称？好别扭啊。”
下一秒，掌声下去，江迟予继续：“现在Z大物理系就读……”
啪啪啪啪啪啪！
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江迟予站在台上，再次被打断，自己低着头笑了一下。
“我靠，Z大物理系，牛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刚刚那一笑好帅啊啊啊啊啊，学校里有这么帅的学长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没听他说嘛，他是17届的毕业生，但是17届现在还在操场南边坐着听演讲呢，他却已经到Z大就读了，他这是高二就考上Z大了！”
“我靠，怪不得高三那边跟疯了一样。”
“江迟予？校门口挂的那什么拿什么竞赛国际第一的就是叫江迟予吧？”
蒋耀被顾掌声吵的已经摘了耳机，凑过去问苏恬：“你竹马，这也是来卖资料圈钱的？”
苏恬还没说话，蒋耀就若有所思的继续道：“那他一定赚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