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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弟弟。”老程说着,上下打量眯眼大汉。“新投军的?”
“嘿嘿,是。老程哥,你就让我上去呗。”这眯眼大汉是个自来熟,刚投军,就熟门熟路地跟着大伙喊老程哥。
“叫啥?多大了?”
“回老程哥,我叫胡通甫,我嫌不好听,自己改名叫胡大海。二十一了!”
“二十一?咋瞅着比我还老?你能行吗?”
老程爱吹牛不假,但他也有自知之明,承认自己武艺不行,也自然而然地认为,和他撞脸的胡大海,武功也强不到哪去。
……
胡大海跳上擂台。
见上来的人身穿军服,杨宇很有范儿的喝道:“报上姓名,归属,哪位将军麾下。”
“胡大海,西河郡,程将军麾下小卒!”
嗡……
刘芒怀里的铜镜震动起来。
什么情况?
当着天子和众朝臣的面,掏出铜镜左看右看太不像样。
“胡大海?!”
虽然这名字普通到极点,但配合铜镜的震动,刘芒意识到,这一定是自己召唤出来或是附带出来的人才。
台上,杨宇指指雷茂四人。“在四个擂主中选一个吧。”
胡大海是程咬金的属下,程咬金和七郎延嗣正标着劲儿,胡大海当然要选雁门的。故意在四个人面前溜达一趟,很不满意地晃着大脑袋。
杨宇心道:这家伙,比我能嘚瑟!
身为喊场主持,杨宇不能容忍别人嘚瑟,狠叨叨地低声提醒胡大海:“快选,天子和主公都等着呢!”
胡大海又扫了四人一眼,像买东西挑不到称心货似的,随手一指关啸:“就他吧……”
台下,七郎心里有些发虚。
这个胡大海,貌似大大咧咧,但看上台的身形步伐。确是个厉害角色。关啸虽然不差,但要和胡大海打,怕是没有赢的可能。
台上,关啸站了出来。刚摆个起手式,胡大海喊道:“等会,我还没说完呢。”
杨宇和关啸都是一愣。
胡大海又随手一指胡千。“还有他。”
啥?
他要一个打俩?!
台上人楞了,台下的观众沸腾了!
程咬金大笑:“哈哈哈,这牛气。像我!”
台下百姓只想着热闹,大声起哄,让胡千赶紧出列,两个打一个。
七郎不干了。“老程大哥,你的手下,也忒没规矩了吧?”
“啥叫规矩?给我长面子,打赢就是规矩!”老程嘴上过瘾,心里也是没底。他的拳脚功夫很一般,自然看不出胡大海的斤两。
这小子卖得一手好噱头,可一个打俩。不是自己找病吗?
老程是个乐天派,转念一想,又乐了。嘿嘿,这小子还真有心计。一个打一个,要是输了,太丢人。一个打俩,即使输了,也不寒碜。
七郎本想让老程开口,训斥不懂规矩不知深浅的胡大海,但看旁边的老程美得什么似的。七郎气啊,冲着台上高喊:“和他打!”
胡大海瞧不起关啸胡千,就是瞧不起雁门军!杨宇也来自雁门,虽已做了上党襄垣县尉。但跟随七郎多年,最听七郎的话。听七郎发话,杨宇不管了,冲关啸胡千递个眼色,低声吩咐:“使劲揍他!”
关啸身手敏捷,杨宇话音未落。关啸一个箭步冲过去,“呼呼呼”连发三拳!
胡大海好像还没准备好,伸手提起袍襟,一边往腰带上掖,一边躲闪。
场面上,关啸拳如流星,迅捷好看。胡大海笨手笨脚,狼狈躲闪。
可是,关啸的拳头,竟没一拳打中胡大海!
“吼哈哈……”老程更美了。
七郎气得鼓鼓的。
台上,胡千见关啸占不到便宜,一纵身,跳了过去,伸手去搭胡大海的膀子。
胡大海双肩一抖,两臂一分,轻松甩开胡千,胡千向后踉跄几步,险些摔坐在台上!
呀!
这眯眼家伙厉害!
丢人的不是河东选手,台下观众才不管那么许多,拼命叫着好。
关啸胡千见对手太强,对望一眼,心生默契。
胡千一个翻滚,直奔胡大海下盘。关啸出拳更快,连攻胡大海上身!
胡大海身高体重,脚步不甚灵活,干脆不闪不避,双腿一弯,扎实马步,双手攥拳,双臂夹贴身侧。
“嗨!”
“嘭!”
胡大海运气蓄力,竟将上身袍子生生挣裂,露出浓密的胸毛和肌肉!
“嘭!嘭!嘭!”
关啸连出三拳,打在胡大海胸口上,如中顽石!
胡千抱住胡大海的腿,用尽全身力气,想把他掀翻在地,却如撼老树!
“小心了!”
胡大海大吼一声,猛出一掌,拍向关啸。
关啸躲闪不及,胸口中掌,倒飞出去!
“你也小心!”
胡大海又吼一声,猛一拧身,挣脱胡千的纠缠,庞大身躯跃起半空,摆个睡梦罗汉势,左手叉腰,右手攥拳托腮,横着向胡千砸去!
“啊……”
台下一片惊呼!
胡大海的右肘正对胡千后心,砸将下去,胡千不死也残!
“啊!”小皇帝刘协吓得急忙扭头捂脸。
胡大海有分寸,手肘即将砸到胡千后心时,猛地宁身变招,双手在胡千身上一撑,跳向一旁,庞大身子落在台上,发出“咚”的一声!
“吁……”
全场人同时长出一口气。
台上,关啸爬了起来。胡大海拍他那一掌,声势大,力道却只用六成,关啸败得狼狈,却没受伤。
台下,百姓嗷嗷叫好……
“老程大哥,你耍赖!”
程咬金之前甚至没和胡大海说过话,没料到这家伙竟然有这么好的功夫!
压制了七郎嚣张气焰,老程美得不要不要的。“吼哈哈,小七啊,要不,你上去和他打?”
“我……”
七郎真有心亲自上擂台,但军中早有规矩,带兵将领,没有命令,不许参与。
老程得势不饶人,晃着大脑袋,抖着大胡子,瞪着大眼睛。“哦,对!你未必是我手下小卒对手,要不,把你六哥也喊来?”
“老程大哥,你!”七郎要气疯了,可是,老程人缘好,气人还有诀窍,被气的人再如何抓狂,也难真的和他生气。
“老程大哥,我不管,你得请我吃酒!”
“吼哈哈,这个简单。只是你小七不喝酒,我自己喝怪闷的。”
“我不喝酒,使劲吃菜!”
两人逗着嘴,台下观众的热情越来越火爆!
“再打啊!”
“台上还有两个呢!”胡大海太厉害,主场观众已经忘记雷茂是河东选手了,拼命起哄,让胡大海单挑雷茂和任参。
胡大海在台上趾高气扬,准备再来个一挑二。
突然,台下传来一声大吼:“剩下两个归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