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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胡说八道！”王明珠叫起来；“你这是在含血喷人！”
“我是不是含血喷人，自有公安调查，王大小姐与其操心这个，还不如赶紧的回去通知你的好姑姑，让她回头想想当年的事，是否留下什么罪证在，赶紧的藏起来或者毁灭掉，要不然的话，被公安同志找到了，到时候可就是砸实了她谋害我妈妈的罪证了。”顾长安冷笑道。
王明珠闻言不由得一愣，下意识的竟然觉得顾长安所说的话很有道理，而其他人也都懵住了，顾长安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是要提醒对方？
难道她其实是开玩笑的？
李辰醒过神来，着急的说：“这位小姐，我妈妈一辈子行医，从来都是一个有操守的人，像你说的这样的事情，我妈妈绝对不会做的！我妈妈之前污蔑了你，你心里生气我能够理解，我也愿意真诚的向你道歉，但是你不能够因为一时私怨就胡乱给我妈妈泼这样的脏水啊，你这样的话要是传出去，我妈妈以后还能够做人吗？你不能这样！”
“有操守的人？”顾长安冷笑：“你不如先去问问你的好妈妈还有你的好爸爸，她真的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人吗？我说的事情，她真的没有做过吗？”
李辰夫妇闻言都不由得心下一沉，齐齐看向张荷，只见张荷脸上惨白，神色灰白，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又回头看李牧，李牧也是同样，只是李牧的目光自始至终落在顾长安身上。
李辰不敢相信；“不，这不可能的。妈，你赶紧的跟他们说，你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啊。”
张荷没理会他，只看着李牧，李辰不得不看李牧，声音里带着恳求：“爸，你说句话啊！”
过了一会儿，李牧才颤抖着嘴唇对顾长安；“二十多年了，你终于来给你妈妈讨回了一个公道了。你妈妈在天有灵，一定会很高兴的。”
顾长安冷冷的说：“我妈妈因为你们这些人肮脏的心思，死得如此冤屈，能让真相大白天下，将你们这些害人者的人皮剥下来，我妈妈自然是高兴的。”
顾长安面对李牧，不会觉得他可怜也不会认为他是无辜，当初若不是他对妈妈生出了不可告人的心思，张荷也不会因此迁怒妈妈，几次三番的针对妈妈，而他明知道张荷在针对伤害妈妈，却没能够制止张荷的行为，最终对妈妈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可以说，他也是罪魁祸首。
只是他没有实施迫害，所以法律上没有办法制裁而已。
可他的罪，天地会铭记，她作为女儿也会铭记。
李牧惨笑：“是，是我们害死了你妈妈，你说的对，我们都是凶手。”
李牧终于看向张荷：“当年你既然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今日败露，你也不用挣扎了，实话实话，把属于你自己的罪都认了吧。二十二年了，你也该还给她一个公道了。”
“呵呵，我还她一个公道！”张荷忽的哈哈大笑：“我还她一个公道，可谁还我一个公道？我本来好好的家，我本来好好的丈夫——”
“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你我的错，跟别人有什么关系？”李牧忽的开口喝住她：“你难道到如今还死不悔改吗？”
“死不悔改的，不是我，是你！”张荷恨恨的瞪着李牧，眼里似乎能滴出血来，二十二年啊，她当初要了宋霞的命，可李牧也没有放过她，用了二十二年的时间折磨她，更是用了二十二年记挂宋霞，张荷怎么能不恨？如何不恨？
她状若疯癫：“你想让我认罪，我就认罪！可你一定不知道，就算是我今日认了罪，法律也奈何不了我，当初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二年，早就已经过了刑法的最高追诉期，我今天就算是将当年的真相说出来，法院也不会判我有罪，也不会惩罚我！”
这年代懂法律的人真的很少，就是在派出所里工作的公安同志，其实真正研读过法律的也很少，基本上大多数都是一知半解的，这会儿听张荷说起什么过了追诉期，俱都是一片懵逼。
倒是有一个年轻公安最近了解了一下刑法，见大家都不知道，忙出声解释道：“在我们国家的法律里，规定了触犯不同的法律有不同的追诉期，而杀人这种罪名，最长的追诉期是二十年。如今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二十二年，而之前没有报过案的话，那么就算是我们接受了报案，将真凶抓到，最后法院也不会受理的，真凶也不用为当初所犯的罪接受法律的制裁。”
王明珠闻言也不由得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如今王家可真算是风雨飘零，这要是再传出王秀清因为杀人要偿命被判死刑的话，哪怕王秀清是出嫁了二十多年的姑奶奶，王家本来就所剩无几的名声也要被败光，如果真的像对方说的那般就真的太好了。
想到这里王明珠不由得得意的看向顾长安，就算是她查出来当初是姑姑害死了她妈妈又如何？还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逍遥法外？
只怕到时候她要气得吐血。
李牧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发展，一时间怔愣住了。
倒是李辰夫妇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要是张荷真的背负了人命官司，他们这些作为子女的不说心疼不心疼她受的罪，本身也是受到牵连的。
现在这样就很好。
派出所众位公安却是一脸同情的看向顾长安，他们听了刚才的话，也想起了之前张荷说的那些话，哪里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想想，明知道杀母仇人就在眼前却不能将她绳之于法，还要看她逍遥法外，换做他们，他们只怕是要疯掉，当然，对张荷也更添了几分不喜。
“顾总——”刘同神色复杂的看向顾长安：“您还要继续报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