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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年年被赶出门外, 反而轻松。她看向显然乐得找不着北的方格, 促狭地笑道：“格子啊，不是我说你。先前不着急结婚，这下连孩子都出来了。你要不被柳雪他妈往脸上摔拖鞋我就不信顾！”
一想到自己未来丈母娘的脾气, 方格忍不住打个寒颤。他苦着脸道：“没办法了，孩子都有了, 总不能生完再结婚吧！反正之前准备差不多了，不就一拖鞋么......大不了我这两天多吃点。”他想了想, 还是看向了顾年年, “小年儿，学校那事儿看起来闹得挺大，虽然最后也没传出去, 不过——”
顾年年笑笑, 止住他的话头。“我知道。放心吧，我老女人一个, 别的没有, 就是皮厚。师德不错，人品还行。学校总不能因为我喜欢个女人就把我踢了吧。至于别人，我现在也不需要看别人脸色活。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总不能一枪把我爆头吧。”
方格闻言也放下心来，调侃道：“中国私携枪支违法, 拿刀子可不违法。你小心再出个姑娘给你一刀！”
顾年年听到这里眼睛暗了暗，没有说话。自从她们冲进广播室后就一片混乱，柳雪晕了后她急得人都傻了。自始至终也没有和楚晓怡好好说过话, 所以到现在为止她都不明白为什么楚晓怡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到那个说话软软绵绵，像个小qq一样的天然系女孩，顾年年各种纠结。
“你就是顾年年么？”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音质和金淡紫有点像，偏脆，就是温度低得吓人。
顾年年转身望去。是个女人，重点在于她是个穿着警服的女人。
小市民外加良民的顾年年深吸一口气，礼貌地点点头。
女警长面色缓和下来，虽然从她那张严肃的脸上看不出这种变化。“我是市局的柴可青。局里面需要你去录个口供，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去一趟。”
杨秋可之前跟着楚晓怡去了警察局，顾年年说什么都要守着柳雪就没有去。想到这里，顾年年放下心来。
“那位被送到医院的当事人现在怎么样了？”
顾年年听到她问柳雪，赶紧道：“哦，她没什么大事。不过有点突发情况，估计一时半会儿不能去警察局那边。”
柴可青点点头，“那就不用浪费时间了。我简单问一下她的身体状况就可以了。”
顾年年点点头，把她带到病房门口。其实她心底挺纳闷儿，还没说过警察取证取到医院的，而且看这个女人肩上各种杠明显职位不低，独身前来——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难道她们那个事儿闹大了？想至此，良民顾小年儿心颤了。
“我是病人的主治医师，病人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接受询问。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来问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乔亦言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站到柴可青面前。
柴可青一看见她，冷漠的脸庞显得更加严峻。
一个面无表情，一个面色冷峻，深觉自己多余的顾年年赶紧向旁边凑了凑。果然，两人不知道用脑电波还是什么别的东西交流了一番，便一起向休息室走去。
好吧，她果然是多余的。
小护士续上两杯水，时不时偷瞥乔亦言一眼。乔医生虽然平时不苟言笑，但她打扮中性，身家又好，医院里男医生质量和年纪又实在太磕碜，是以院里大部分护士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乔大医生正襟端坐，虽然面无表情，喝水动作倒是斯文。
柴可青没有喝水，她拿出随身带的记录本，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口吻。“当事人有无重大身体损伤，是否有外力伤害？”
乔亦言放下茶杯，很是平静惬意，“你是来约炮的？”
小护士手颤了下，水顿时洒了大半。
柴可青顿了一下，随即冷冰冰地问道：“当事人后来又有了突发状况，你详细描述一下，与楚晓怡是否有关？另外前天我们只是发生了合法的床上关系，现在是工作时间，请你注意影响。”
乔亦言忽然笑了下，虽然只是在面无表情的基础上扯了下嘴角，无框眼镜后一双凤眼闪烁不定，“不是来约炮的？警长一个人来医院取证？”
“请你严肃回答我的问题。另外，我叫柴可青，不叫柴可夫。”
柴可夫......乔亦言看向眼前这个冷冰冰的女人，“你讲的笑话也是这么冷。看来只有床上才能把你捂热。”
“你这种人真的上过大学？”口气冷的不像质问。
乔亦言认真地想了想，推了下眼睛，淡淡地回问：“大学？哪个女的名字这么难听？”
“乔亦言，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柴可青终于抬起了头，她情绪看着并无太大波动，只是面容越发冰冷，将原本还算清丽的五官衬得越发严肃。
“这个问题嘛，你不是第一个问我的。你知道那些问我是不是女人的人最后怎么样了么？”乔亦言又端起了水杯，稍稍倾身，推了下眼睛。
柴可青一动不动。
“她们都成了我的女人。”
小护士觉得自己腿有点软。
柴可青继续沉默，冷气源源不断地散发出去。乔亦言面无表情，凤眼微微眯起。
良久，乔亦言甩过一张纸，上面简练地写了柳雪的身体状况。柴可青拿起纸扫了一眼，起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微微停了一下，扔出一句话，随后大踏步离去。
“九点，stir。”
乔亦言放下水杯，满意地笑笑。
小护士观摩完这两人的互动，忽然抬头默默地望了下天。
乔亦言起身，心情颇好地提醒了她一句。“虽然我不懂你45°仰望天空的忧伤，但你再这么旷工下去，我倒是不介意懂你菊花括约肌180°的裂伤。”
小护士顿时菊花一紧，不迭地跑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