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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里涌入一个个假设的可能，墨祁俊混乱的有些头晕脑胀。
直到这一刻，他才记起来，与其去相信一个女人的话，倒不如派人去查，究竟是他搞错了，还是秦尤娜搞错了，他一定要查个明白。
可拿起电话那一刻，墨祁俊又犹豫了。
他已经和顾欣然有了肌肤之亲，这样的他，还配得到真相么？
万一真相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那种，他该怎么办？
放下手机，墨祁俊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一向喜欢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他，此时就好像忘了酒精的存在一般。
不知道这样焦躁不安地走了多久，他终于下了决心，吩咐下去，让人查清当年的事。
到底是年代太久远，等消息的过程，自然是漫长的。
当年的几个知情人也因为各自发展，去了各地，就算是留在本地，估计时隔多年，记忆也变得模糊了。
双手交握放在下巴下，墨祁俊耐心地等待着，没有依靠酒精度过的日子，变得漫长而煎熬，可是他依旧愿意这样清醒的等下去。
终于，电话响起，墨祁俊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等待了多久，他站起身，因为长久不动，肢体有几分麻木的他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不过他并没有把这点事放在心上，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他问道："怎么样？"
答案，是沉重的。
手不知何时松开，掉落在地毯上。
墨祁俊就好像手机一般，颓然地坐下身，脸上浑然是错愕。
他心心念念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竟然是他认错了？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墨祁俊一遍遍地质问着，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秦尤娜的话，又浮现在耳边："你不是说过，那位救了你的小姐，很喜欢扎辫子？据我所知，顾小姐可一向不喜欢扎辫子的，在她眼里，这样扎很土的诶。"
难怪他之后都没见过顾欣然扎辫子，也难怪之后的顾欣然对他视而不见，浑然不像当初那么温柔。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他搞错了而已。
可笑又可恨！
墨祁俊无声地低笑了一声，拿起手机，打给了秦尤娜："你过来。"
正在拍夜戏的秦尤娜看了一眼一旁对其他演员说戏的导演，说道："怎么了？"
"你现在过来！"墨祁俊声调提高，明显的现实出他的焦躁。
"我现在不方便。"秦尤娜说道，"可以等我半小时么？我还有一场戏..."
不等话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不用说，定然是墨祁俊知道了她布置的事。
放下手机，秦尤娜不急不慢地走到了导演面前，将手里的热水递了上去："刘导，喝杯水吧。"
"嗯。"刘导演接过水，往身边一放，又对秦尤娜说道，"接下来的戏，眼神比较重要，记得表现出角色的情绪，尽量少用肢体语言。"
"好，刘导，您放心，我懂得。"秦尤娜恭敬地说过，又问道，"刘导，您今晚有空么？"
听她这么主动地提出这件事，刘导演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挥手散开身周的人，他语气也多了几分暧昧："当然是有空，怎么？有事？"
"是这样的，我难得接到这么好的角色，所以想像您请教一下这个角色的表现力，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呢？"
"方便，当然方便。"刘导演笑起来，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又借着拍动的姿势，揉了揉她的肩头，"这演戏呢，本就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不是科班出身，还能知道事后补起来，就凭着这份心，我哪有不帮你的道理？"
看一眼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秦尤娜笑了笑，说道："那，导演，一会儿能让我先拍么？我还想先回去准备一下呢，不然这灰头土脸的...怎么好意思？"
三言两语，秦尤娜就为自己换来了先拍的特权。
原本的女一号被推迟了一位，坐到一边看着秦尤娜的眼神多了几分鄙夷。而在现场的工作人员也都是心照不宣的表情。
秦尤娜进剧场第一天，就表现出了格外的热情，似这样好不容易才有机遇又想抓牢机会的女人，他们并不是没见过，所以秦尤娜刚才的那番话，就算是没人听到，也能猜出是什么意思。
虽说整过容以后，人漂亮了不少，可演技这东西，本就是需要天赋和后天培养的。
秦尤娜是两样都不占，结果拍了五条都没过，等第六条，导演索性就放低了标准，直接让她先走人了。
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从这里赶到墨祁俊那边，十分钟显然是不够的。
但秦尤娜并没有把这时间放在心上，现在自己是这件事的唯一知情人，墨祁俊能够商量的人只有自己而已，这是她的筹码，也是她唯一和墨祁俊共有的话题。
坐上车，秦尤娜拿出粉扑来，又在面上压了一层散粉补了妆，左右看看，她对助理说道："送我到酒店就可以了，你明天再来接我吧。"
助理应了声是，把秦尤娜送到酒店楼下，开好房间就离开了。
把房间号跟导演说了一声，秦尤娜径直走上了顶楼的总统套房。
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来开门，她只得作罢，拿出手机，正想给墨祁俊打过去，不想这时候门却开了。
拉开门，屋里一片黑暗。
墨祁俊的声音有几分嘶哑："你来了。"
"嗯，久等了。"秦尤娜点了点头，问道，"什么事找我来？"
墨祁俊并没有看她浓妆艳抹的妆容，只是拉开门，说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人不是她的？"
"不瞒您说，我跟顾小姐好歹也是同学一场，对她的人品，自然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的。"秦尤娜说道，"这不，怕你误会，我也没好意思跟您直说，所以才会私下里找人帮忙查的。是不是我这么做，给你造成困扰了？"
墨祁俊没有做声，他走进黑暗里，顺手拿起一瓶酒，倒在杯子里，又加了两块冰，一口印饮下，他说道："是，我困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