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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出牢门一步,岳子然便敏锐的感到一阵危险。随即便看见三两点寒光向他胸部刺来。来人快准狠,那一剑的速度绝对不比岳子然的出剑速度慢。几乎是一刹那,岳子然便已判定,此人的剑法绝对不在自己之下,内功更是自己远远所不能及的。
但岳子然也有所凭仗。
他对刺向胸口的三两点寒光不避不让,右手抱住刘老三让他不至于从背上落下,左手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将剑刺了出来。
很少有人知道,其实岳子然的剑左手最快。
这是因为岳子然生活中习惯用左手,是左撇子。但人们见他拿长剑时用的都是右手。
三两点寒光结实刺到了岳子然的胸膛,岳子然一阵吃痛,但没有大碍。幸好黄蓉那丫头把软猬甲借了过来。岳子然脑海中先行闪过这个念头,接着马上又意识到,今天遇到高手了。
岳子然左手剑的速度更快,来人剑刚触及岳子然的身体,便不得不后跃出去,饶是如此,一片衣角也被岳子然的剑扫到了。
“咦。”来人也有些惊讶于岳子然的出剑速度之快。
岳子然却趁着自己挡住对方攻击,对方后跃的机会冲出了土牢。也没工夫打量后面敌人是谁,径直背着刘老三上了屋顶。
那人自然紧追不舍,一道破空声响过,又是一剑刺了过来,比先前速度更快。但岳子然速度也不慢,左手剑猛然后刺,利用刚刚在种洗剑法中领悟到的借力法门,剑芒三下竟均准确无误的点到了来人的剑芒上,并借着对方剑上雄厚的内功力道,向前跃了一大步。
来人轻功并非不济,很快便又赶了上来。不过此次宝剑却是刺出了一个更快更诡异的角度。仍是三道剑芒,而且他先前瞬息之间也明白了岳子然穿着刀枪不入的宝甲,所以三道寒芒全是落在刘老三与岳子然的后脑上。
他料岳子然定然是躲不过的,所以嘴角扯出一道笑意来,但瞬间便变成了惊讶。
岳子然仍然是左手剑,头也不会,剑更快,挡住了两道剑芒,却被第三道在侧颈出留下一道血槽。仍然是借力,岳子然又跃上前方一大步。
两人争斗只是瞬息之间,谁都没有言语,剑更只是剑芒之间的交锋,所以并没有惊动禁军,很快便出了军营。
这时来人轻功却是落后了下来,原来他冲刺速度很快,但持久来说却是不如岳子然的。但不要忘了,岳子然身上也背了一个刘老三,还要随时准备听音辨位,抵挡下来人的剑招。所以两人之间的距离维持了一个平衡,岳子然逃不脱,来人也不能上前将岳子然拦下。
就这般相持近半个时辰,岳子然身上以及刘老三的背部,都带了伤,所幸的是并没有伤到要害。
岳子然不能回酒馆,所以径直向城外奔去,但心中却没有摆脱之计,只能暗自祈祷来人力气不逮,好被自己甩脱了。但从对方大口喘却不乱的呼吸声来看,这种机会几乎是渺茫的。
但转机就在岳子然的思考间,出现了。
他正好跃上一座塔楼,飞奔之际却看见七公从塔楼一侧闪了出来,一掌拍出,有若龙吟,直向岳子然身后那位拍去。
那人虽没有料到七公的出现,但反应却不满,剑点在塔楼瓦片上,刚跃上塔楼的身体借力一跃退了回去。饶是如此,岳子然也听到一声哼声,显然那人是被七公掌风扫到了。他倒也干脆,见岳子然有了强援,便不再纠缠,轻笑一声:“老朋友多年不见,这见面礼却着实不怎么样,改日再会了。”话音落下时,身子已经到了街角,一闪而没。
而岳子然至始至终也没看到剑法如此凌厉的主人的真实面目。
“臭小子,你没有什么事情吧?”七公也不追赶,退回来仔细打量岳子然的伤势。
岳子然摇了摇头。
“一些轻伤,七公,你识得他?剑法很可怕。”
七公点了点头,用另一种眼光打量着岳子然。
“在他的剑下还能够活下来,你也是很不错了。”七公抬起头看向那人消失的方向,“还记着我说过的那味御厨好菜鸳鸯五珍脍么?这厮在十多年前常与我抢着吃,我们两个互有胜负。”
能与七公互有胜负?岳子然出了一身冷汗,若非对方一味与自己在剑法上较劲儿,且自己对借力使力的法门刚有所领悟,今天怕要折在杭州城里了。
“他是谁?”岳子然还有些好奇。
“不知,皇宫内一位太监。”七公回道。
岳子然皱着眉头,若有所悟,便也不再问。
已过寅时,天边快要泛白了,他需要抓紧时间将刘老三送到城外曲嫂手中。七公犹自不放心,将他送出城外后,才回酒馆。岳子然则按照事先约定,在一间破庙,找到了曲嫂一行人。
“他怎么样了?”曲嫂有些不忍的盯着岳子然背上的刘老三。
岳子然先在曲浊贤和虎嫂的帮助下,将刘老三放了下来,才松了口气说道:“在土牢内受了些折磨,想来修养几日便可以回复了。现在是被迷香迷晕沉睡过去了。”
“嗯。”曲嫂应了一声,才看到岳子然脖颈上的伤口,问:“你也受伤了。”
岳子然点了点头,在虎嫂的帮助下粗粗的做了下包扎,便席地而坐在火堆旁,说道:“我有两个朋友都是好手,其中一个更是出身行伍,参加过枣阳之战。他对金人的恨不必你们少,只是被奸臣昏君所害而不得志,隐居在灵隐寺中做樵夫。现在他已经答应过来帮助你们了,辰时便到。”
曲嫂一行人脸上泛出一片喜色,曲浊贤抱拳行礼道:“公子的大恩,我们怕是永难相报了,公子日后若有差遣,只要我们这些人中还有喘气的,定当竭力效劳。”
“若把我当朋友,报恩这些事便算了。曲嫂知道我的脾性,只是可惜的是日后刘三哥的好酒怕是喝不到喽。”
“这有何难?”说着曲嫂从怀中取出一道方子来,递给岳子然。“我和你三哥早料到会有此一日,所以便一直想把这酿酒的法子给你,只是大雪下的突然,便忘记交给你了。这方子,你切那去吧。”
岳子然没有推辞,接过来放到怀里后,便闭目养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