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八爷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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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试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五分钟了,陆持死死盯着眼前的英语考卷,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想答题,可是却惊恐的发现考卷上的题他有大半都不会做,刺耳的铃声猛然响起,周围的同学一个个起身离开,监考老师站在讲台上提醒大家放下笔。陆持急的满头大汗,偏偏还有人一个劲儿的叫他的名字:“陆持……陆持……”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能做出来……”

    岳斌坐在陆持旁边,耳尖的听到了陆持近乎呢喃的呓语,他的眼睛刷的一亮,更加起劲儿的叫道:“陆持,陆持,你醒醒,你醒醒……”

    “别、别吵……”我还没答完呢,我马上就写完了……

    “真醒了哎……”守在旁边的几个同学也听到了陆持的话,其中一个笑嘻嘻的打趣岳斌:“听见没,人嫌你吵呢!”

    “我说这同学可真够难伺候的呀,都被人打成脑震荡了还知道嫌弃你。哎我说斌斌,你到底怎么着他了。他怎么这么不待见你——”

    “废什么话呀,还不赶紧把医生叫过来!”被嫌弃的岳斌不好跟病号儿一般见识,只能冲着自家伙伴翻了个白眼:“他只是被打成脑震荡,又不是被打成白痴了!”

    “所以嫌弃你也是应该的呗!”小伙伴笑嘻嘻的接话,在岳斌的死亡凝视下嗖的窜出病房,满走廊的叫医生去了。

    几分钟后,身穿白大褂的孙医生被拽进病房。岳斌和其他几个同学正围在病床前给刚刚醒过来,还有些懵懵的陆持做测试。

    “这是几?”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你知道你是谁吗?”

    “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头昏吗?恶心吗?想吐吗?”

    孙医生微微一笑,走到病床前,示意岳斌和他的小伙伴们散开一点,给病人留出充足的空间和氧气。

    岳斌几人呼啦一下散开,看着孙医生关切的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呀?”

    孙医生拿出小手电照了照陆持的眼睛,又做了一些最基本的检查,问了些最基本的问题,基本上确定了陆持的情况,这才说道:“病人已经清醒过来了……”

    紧接着,孙医生又说出一大篇医疗术语。岳斌几人听的迷迷瞪瞪的,不过基本上听明白了孙医生的意思是说病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清醒过来,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但还需要持续观察一个礼拜到半个月的时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孙医生说到这里,稍有疑惑的问道:“病人家长呢?病人刚刚清醒过来,很多事情都需要注意。这方面需要病人家属的配合。”

    岳斌几人闻言,面面相觑,旋即把视线转到了陆持的身上。

    头晕目眩的陆持正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听到孙医生这番话,立刻睁开眼睛,开口说道:“我的父母都在外地,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来。医生你有什么需要嘱咐的话就跟我说吧,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那怎么能行!”陆持话没说完,就被岳斌的小伙伴打断了。

    刚刚跑出去叫医生的张扬抓了抓头发,耐心说道:“没听医生说嘛,你只是暂时清醒过来了,有没有后遗症谁也不知道。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能不告诉家长呢?”

    陆爸陆妈刚租了大车跑长途货运,陆持怕他们知道了这事儿,着急忙慌的往回赶再出什么事儿。所以不想通知爸妈。至于陆衡和陆苗苗……一个十四岁还在片场拍戏一个才上小学二年级,就算知道了也无济于事,只是跟着干着急。

    陆持想了想,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没事儿,我自己多注意点儿就行了。”

    “对了,住院检查的钱是谁帮我垫上的?”

    陆持明显是在转移话题的做法让岳斌很不赞同的皱了皱眉,他看着陆持,沉声说道:“钱的事儿先不着急。刚刚我们已经报警了,只要能抓到行凶的人,别说医药费,我肯定让他把你的精神损失费都吐出来。”

    “不过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瞧那帮人的手法,绝对是惯犯吧?”

    陆持刚转过来一个多礼拜,见到的人遇到的事都是有限的。他能得罪什么人?

    陆持眸光一闪,眼前浮现出那天晚上在小胡同的场景。想到形容狼狈衣衫凌乱险些被人羞辱的乔诗语——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那种遭遇肯定不想被人知道更不想被人反复提及……

    沉吟片刻,陆持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刚来燕京没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该不会跟乔诗语有关吧?”话没说完,就被皱着眉头的岳斌打断了。

    陆持看着岳斌。

    岳斌眉峰一挑,直接说道:“你看我干嘛?我告诉你,别看我长得这么帅,其实我智商很高的好吧?你一个刚从外省转过来的高中生,还是个住校生,一个礼拜能出校门的次数都是有限的。你能得罪谁?”

    “……还有,以你目前的条件,跟乔校花应该也没什么交集才对。偏偏惹得乔校花在校广告栏上兴师动众的找你。她又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的班级,就这么草率的贴了一张寻人启事,明显是要发动人民群众的节奏。”张扬摸着下巴,微眯着眼睛,一副福尔摩斯附身的表情接过岳斌的话,意味深长的道:“我之前还以为她真的对你一见钟情。可是现在看来……真相恐怕没那么简单!”

    一众小伙伴们听了张扬的分析,纷纷点头附议。其中一个开口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有必要给乔校花打个电话吧?”

    不管怎么说,陆持可能是因为乔诗语才被打的呀!

    岳斌被小伙伴这么一提醒,也回过味来,立刻说道:“对哦,如果这件事真的跟她有关系。那我们还真得让她过来一下。”

    “可不是嘛!万一警察不给力,没抓到打陆持的人。那就让乔家负责陆持的医疗费吧——总不能让陆持白白被人揍了一顿还要自己花钱看病吧?”张扬笑嘻嘻的催促岳斌给乔诗语打电话,一众小伙伴们连连点头,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兴致昂扬。

    陆持面无表情地看着根本不用他开口,就已经脑补了关键剧情的同学们。只觉得头更疼了。

    张扬却趁着岳斌出去打电话的工夫,嬉皮笑脸的蹭到陆持面前,插科打诨的劝道:“我说陆持同学啊,你要是知道打你的人是谁,待会儿警察来录笔录的时候,你就提一下,也给警察叔叔们缩小一下排查范围,让警察叔叔快点把坏人抓到。你能报仇雪恨,你们一家也都安全了不是?”

    陆持默默的看着坐在病床边上嬉皮笑脸的同学。

    张扬嘿嘿一笑,用食指挠了挠脑门:“你别这么看着我呀。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看,你们兄妹两个刚刚转到燕京,人生地不熟的,要是真被什么地痞流氓盯上了,那可不是小事儿。今天是你运气好,挨了一棒子还没什么事儿,万一明天你妹妹也被盯上了呢?人家可是跟着你到了燕大附小的校门口儿了!”

    陆持心下一凛,看着张扬的目光越发清冷。

    张扬却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膀:“我也就是看热闹闲操心。就觉得你这人挺好的,犯不上为了别人的家事儿把自己也搭进去……”

    张扬又说了两句,觉得自己有点儿交浅言深了。顿时把话一刹,笑嘻嘻的说道:“得,我就这么一说,您就这么一听。到底怎么做,你心里肯定有主意——”

    “什么有主意?”刚在外面打完电话的岳斌推门而入,他看了张扬一眼,皱着眉道:“你是不是又乱说话了?”

    张扬一脸无辜的做了个拉链的动作,闭嘴微笑。

    站在病房里吃瓜的小伙伴们笑嘻嘻的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张扬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他要是哪天不搞事,那才出大事儿了!”

    “谁搞事情了?”张扬扭头看了一眼小伙伴,意见很大的辩解道:“少污蔑我啊。我就是关心新同学……顺便再关心一下乔校花。”

    岳斌懒得搭理把搞事情当做正经营生的小伙伴,冲着陆持说道:“我已经给乔诗语打过电话了,她说她马上过来。”

    岳斌说着,顺着病床边儿上坐下来,耐心的道:“我知道你坚持不通知家长,是怕他们着急,在外地又赶不过来。可你一个人住院也不能没人照顾。所以我刚帮你请了个护工……”

    岳斌说到这里,又是一顿,话锋一转,继续劝道:“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跟你爸妈说一声。现在这事儿已经立案了。警察肯定会去学校了解情况。到时候老师就知道了。社会闲散人员袭击燕大附中在校生,这么大的事儿,校方一定会通知家长的。你与其让你爸妈从外人口中了解情况,还不如你亲自给他们打电话。就说你没什么大事儿,让他们别着急……”

    岳斌把自己的草莓手机放到床头桌上,还特别细心的调出了拨号页面:“你渴不渴,我去帮你买点水。”

    “正好,我也有点渴了!”张扬立刻站起身来,接过岳斌的话:“……找个地方吃顿饭呗,我都饿了。”

    “吃什么饭呀!”岳斌皱了皱眉,冲着几个小伙伴说道:“你们先回学校吧。顺便帮我请个假,今天下午我在这陪护。”

    “凭什么呀?”以张扬为首,几个小伙伴纷纷抗议。乔诗语还没来呢!他们还没看完热闹呢!

    “就凭我这回月考全学年第八!”岳斌目光直视着张扬:“你一百名开外!”

    扎心了!

    张扬捂着受伤的胸口:所以他讨厌应试教育!考不好没人权啊!!

    一群小伙伴们被岳斌连哄带撵的赶回学校。他自己也跑到楼下去买水。原本闹哄哄的病房内只剩下陆持一个人。他看了眼床头桌上的手机,迟疑片刻,还是拨通了陆爸的电话……

    乔诗语急匆匆的赶到医院的时候,恰好在病房门口碰到了买东西回来的岳斌。

    虽然没有张扬在陆持面前的咄咄逼人,可是以岳斌的智商和他对乔诗语的了解,也不难推测出陆持被打和乔诗语“告白”之间的联系。他皱着眉头看着气喘吁吁地乔诗语,不太赞同的说道:“看你这个模样,陆持被打的事情果然跟你有关?”

    顿了顿,岳斌又道:“到底怎么回事,要不要我帮忙?”

    乔诗语咬了咬嘴唇,姣好的面容上浮现出倔强的神色,语气生硬的说道:“不用你管,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跟我没关?”岳斌眉峰一挑,似笑非笑:“确实跟我没关系。可是跟躺在里边那个人又有多大关系?真的是他活该被揍吗?”

    乔诗语被岳斌一句话问的哑口无言。

    岳斌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关心医药费,第二件事就是不让我们通知他父母,因为他怕家里人担心。他明明知道打他的人是谁,当着我们的面儿却装糊涂,说他不知道……”

    “他应该是在保护你吧?”

    “乔诗语!”有别于平日里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亲切随和,板着脸的男孩儿周身显露出让人心颤的严肃气场:“你要是真觉得你的事情跟别人无关,那你就妥善的处理好自己的每一件事,不要连累别人。”

    “没有谁活该被你连累。你也没有权力在连累了别人之后,还能没心没肺的甩出一句跟你无关!”

    “还有,你以为那些人为什么会这么及时的找到陆持?不早不晚,恰好就是周一的午休时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他们也是从你大张旗鼓的‘寻人启事’里找到的线索?”

    岳斌犀利的言辞毫不留情的戳破了乔诗语最担心的事情。她脸色骤然一变,贝齿狠狠咬住了嘴唇,眼睛赤红的瞪着岳斌。

    岳斌表情严肃地看回去。

    病房里面的陆持并没听见岳斌和乔诗语的交锋。他躺在病床上,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而在睡梦中,考试的噩梦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