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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秦学之的态度,伊晴岚虽然心里有些不忍过于严厉冷漠,但是却也不能不做出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伊晴岚的心里清楚,如果是一副平和的样子,很有可能自己之前的努力就白做了。自己虽然可能和整件事的关系都不大,可是如果放任秦学之这样,自己也是不能忍心的。
伊晴岚带着讪笑的说:“道歉有意义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我的追问,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心安理得对吧?我告诉你,你就是在白日做梦!”
随着伊晴岚的话,秦学之的面部略微抽搐了一下,似乎对于伊晴岚的话有些抵触,神情也显得十分的怅然。原本他已经准备在说完这些后就离开,就像伊晴岚说的那样,有个心里安慰。可是当面对伊晴岚的这种神情,他却怎么样也无法做出离开的决定了。他本就缺乏勇气和意志力,否则不会出现这么多事情,如今在自己理亏的情况下,更是显得难以为继,所以只能是垂下了头,一言不发。
此刻,伊晴岚已经摸出了手机,看似无意的摆弄,可谁又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她是否会做出联系穆静的事情,这一切,都太难说明了,因此秦学之的心里压力也变得十分严重。
良久的沉默过后,秦学之终于在长叹一声后,给出了回答。
“既然你一定想知道,那我也就不瞒你什么了。其实我并不喜欢穆静,我和她的关系,是因为那次聚会,你有事先走,把我留下而开始的。那时候,我的脑子十分混乱,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是选择了自认为最稳妥的办法,用隐瞒来解决。”
说到这里,秦学之的语气显得十分悲凉,似乎真的是在反省和伤神,他将双手交叉,托着头颅,似乎显得无比沉重,因此始终是低垂着的。
而另一端,伊晴岚也是十分的迷离,她的记忆在一瞬间就被拉回了大二时,夏季的一个夜晚,那时候,她和穆静都报了一个校外培训班,在结业晚会上,伊晴岚接到学校辅导员的电话,说是希望自己回去一趟,有事需要自己的协助,可是回到学校,伊晴岚却总觉得有些奇怪。
那天晚上辅导员交待的工作,显然和自己毫无关系,而且几乎所有人都能胜任,可是辅导员却偏偏安排了自己。当时伊晴岚只是以为是辅导员信任自己,现在想想,里面恐怕是有些古怪的,再联系起曾佳妮的话,伊晴岚心里隐约的猜测,这恐怕也是穆静的计划之一。
不过此刻的伊晴岚似乎更多的是愤恨,如果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那么秦学之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里,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脚踏两只船的,而自己却被蒙在鼓里。更为可笑的是,自己居然和一个看似单纯却是把自己算计的无微不至的女人做了那么久的闺蜜,这简直就是难以置信的,可却又是铁铮铮的现实。
伊晴岚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了一下,然后问:“那你为什么当时没有和我分手,反倒是要结婚了,你才想起来去娶穆静?”
此刻的伊晴岚,语气平和,在她的心里,一切已经过去,虽然自己似乎又有些难以平静,可是说到底,自己更多的是想知道真相,而不是去追究。
秦学之叹了一声,然后慢悠悠的说:“我知道,现在说什么,恐怕都晚了,不过你知道吗?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或许这就是天意弄人吧。当初穆静追我,我始终都是装出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也没有对你说什么,因为我怕影响你们的关系,直到那次聚会,我们都喝了很多,第二天醒来,我就发现我在她家的床上,床上还带着一滩血迹,你……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这个情况。不过我真的是觉得你们两个中的哪一个,我都不想伤害。原本我是想离开了的,希望让你们回归于平静,可是就在我临走前的晚上。穆静却忽然找到我,和我说,不会要我负责,只希望我们可以做好朋友,或许继续这种不需要负责的关系。那时候,我对你几次……,你都不肯,所以我一时心动,就答应了,想着既然不需要负责,自然只要对你保密就好了……”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一切,一直到必须二选一?”,伊晴岚质问。
秦学之笑了笑,这个反应有些出乎伊晴岚的意料,因此伊晴岚追问:“你笑什么?”
“我在笑我自己,笑我的天真。”,秦学之十分缓慢的说出自己笑的原因,然后盯着伊晴岚继续说:“你知道吗?我早就想有个了断了,直到我和穆静去登记的那次,我的心里想的也是和你;可是就在我准备好了去找你登记的时候,穆静却进了我的办公室,给我看了一份检查报告,也正是因为这个报告,所以我才会选择娶她,而不是你。至于后来的情况,我就完全是始料未及的。”
伊晴岚看着秦学之真挚的表情,疑惑的问:“是什么报告,竟然会改变你的想法?”
对于秦学之,伊晴岚还是比较了解的,他虽然自私而且纠结,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会改变主意,就绝对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理由,否则是绝不可能的。
秦学之有些失落,语气也十分的低迷,他慢条斯理的说:“是体检,她怀孕了当时,而且医生说,如果这一胎做掉,她就没有可能做母亲了。你也是女人,应该知道这个事情有多么严重,应该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之前为我做了很多次这种事情,我知道自己对不起她,也想过想办法补偿她。可是我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原打算,我们领证后,就和她说清楚,然后结束这种关系的。可是,可是我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虽然我对她的喜欢并不多,可是我却不能因为自己的爱情,剥夺了人家的权利。我想,你应该可以理解的吧?”
伊晴岚扭过了头,她没想到,这穆静的身上,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如果说,之前她真的为秦学之堕胎不止一次,那么这些生命的死亡,自己也有无法撇清的责任,一时间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选择用沉默来对待同样陷入沉默的秦学之。
伊晴岚此刻忽然意识到,原来穆静对于自己的那份怨毒和算计,似乎也并非完全没有理由,虽然这里面有自找的成分,可是自己仍旧也是责任人,至少如果自己早些察觉,也不会导致现在的这个情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