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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最热闹的街口,叶霄便伸手夺过她怀里的淄石砚,随意的往后一抛,跟在后面的袁海宁,便心肝齐颤的连忙飞身接住。
“嘶”刘玲吓的倒抽了口气,维帽上的白纱,快速的一转,便冲叶霄道:“你这人……摔碎了怎么办?”
叶霄神情不变:“先放我那,雕好给你。”
想到他的雕工,刘玲默了,之前的不快,消失贻尽,哼唧哼唧的不理他。
眼看快要到家门口,叶霄回头给了袁海宁和张严一个眼色,两人立马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原地不再跟随。
刘玲则在想,以李元英那种清高孤傲,又争强好胜的性子,以后必然是敌非友,于是她有些神游天外的开口道:“这李家,是什么来头?”
“有我在,你无须担心。”叶霄口气淡然,对他来说,李家,早晚会自掘坟墓,就算能逃过一劫,将来也有一天,会树倒猢狲散,这是不变的定数。
刘玲无语凝咽,她就知道,想从一个惜字如金的人嘴里,得到信息,那简直就像天上要下红雨一样————难得。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自满则败,自矜则愚,你不是说过,先知未必是福,总得小心才是。”刘玲不满的碎碎念,不是她觉得叶霄自满自大,而是她总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小心为上,既然已经有了蝴蝶效应,那么往往一个不起眼的小卒,就会搞得自己遍体鳞伤。
此时,已经走到了家门口,叶霄拉着她站定在大门前,转身,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你觉得,我在自大?”
压力又来了,这男人的气场真的所向无敌了。
刘玲怯怯的两眼望顶,就是不和他直视。
“我可没说,还有,我不想当你肚子里的蛔虫,那样累死了,我觉得,两个人若是要成亲做夫妻,还是有商有量比较好。”她尽量用最婉转的语气阐述自己的观点,争取福利。
毕竟,这人心难猜,做了夫妻还要猜来猜去,这生活得有多累啊。
“李家的信息,稍后我让张严给你。”哟!一句话就说通了?刘玲眨眨眼,就听他顿了顿,不急不慢的又道:“现在,你是不是应该要付帐了?”
叶霄看她左顾右盼,就是不看他,嘴角便微微上扬。
付帐?
刘玲全身一僵,骤然想到之前她和他打的赌,他竖着一根手指示意一个香吻的代价,他才出手,而她说,如果拿不到,他就要吃一块红肉。
瞬间,刘玲满脸都覆盖了火烧云,呐呐的舔了下被他啃破的嘴唇,恼羞成怒的低道:“先欠着,等好了再说。”
叶霄一手压在门前,一手撩开她的维帽,以壁咚的姿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好看的双眼皮微微一搭,他那常年握枪的手指,便伸了过来,竟然怜惜的轻抚她的唇畔。
他的指腹略显粗糙,但骨节分明,修长而有力,古铜的肤色如蜜般让人心悸。
一圈看不见的轻颤,从她还有些肿涨的红嘴边上,慢慢漾开,叶霄心情极好露出破冰辗玉的轻笑,顿时把刘玲看傻了眼。
原来,他还是会笑的……
而且笑起来,竟有如阳春三月的清风,虽冷但也温暖如春,竟让她一时间,看的呆滞,不由自主的便张开红唇,惊蛰的低道:“你这是笑了?”
随着她红唇轻启,他的指腹也压在她的唇畔上,上下起伏,一个不禁意,他的指尖便好像带着一点冷香,落到她雪白的贝齿上,骤然让刘玲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尴尬的脸越来越红,忙不跌的想扭头撇开他的手指。
却不想,他的大拇指和小拇指一使力,便牢牢的扣住她的下巴,霎时,刘玲被逼退到门前,只能够,被他禁锢的抬头望进他的眼底。
呼吸犹然变的急促而凌乱:“不要了,真的被你咬破了,很疼。”
刘玲惊惶而羞愤,这男人在某些事上面,很强势,强势的,根本就由不得你说不,除非他不愿意,否则,任谁也阻拦不了他的进击。
叶霄用食指分开她的唇畔,噙着一丝捉摸不定的笑意,仔细看了眼,被他啃咬的地方,就见那,好像有一个月牙形的小伤口。
“记帐,要有利息。”他薄唇轻启道。
刘玲脸红的,只差没撒把孜然,就可以出炉供人品尝了。
“再过些日子,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还要什么利息?”羞愤难当啊!
这话,叶霄满意了,忽然伏低头,如蜻蜓点水那般,亲了亲她,然后果断的抬起头,松开手,放了她自由。
“说的是。”
刘玲又抑郁又羞愤的喘了两口气,转身要推门而入时,又有些不心甘的回头问道:“如果今天你输了,你会不会吃红肉?”
“会。”叶霄回答的很简洁。
刘玲这下满意了,至少他还很讲诚信,结果下一秒,就听他,轻描淡写的道:“你的唇,也是红肉。”
“……”
三世为人,头一回,像逃难一样回了家,该死的叶霄,怪不得打赌时,他回答的那样干脆,原来早就打算好了,不管是输还是赢,他都要吃“红肉”。
入了夜,张严将她要定做的各种棋具都拿了回来。
刘玲一看,那象棋用的居然是小叶紫檀,国际象棋居然是白水晶和黑琉璃,其它的琴具张严说,还在定做,她要的印章也还没刻好,但用来装潢裱字画的一些名贵材料,已经都买齐了。
刘玲有些咋舌的道:“我不是说,用普通的材料便好吗?怎么用小叶紫檀了。”
张严实诚的笑道:“夫人,这是大人说的,要用,就用最好的。”
怪不得呢,炒地皮的人,都是暴发户,财气大粗的很,想他送给刘宝的乌水沉香木纸镇,铁木暴雨梨花针,还有她手腕上的蟒筋绳,这小叶紫檀,在他眼里算得了什么呢?
“那印章怎么还没刻好?”
“夫人的印章,大人会亲自刻,听袁海宁说,大人要用上好的绿松石,已经差人去北都寻了,所以要晚一点。”张严低咳了两声,他是武将,不太懂这些,但他却知道,大人对夫人不是一般的好,那简直就是,狠不能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夫人。
绿松石么?
刘玲惊骇,这绿松石可是印章里,最名贵的石料,颜色深浅不一,以能发出莹光的湖蓝色最为顶尖,这一类的石料,是可遇不可求的极品。
他可真是有心了,刘玲脸带红晕的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叶霄说,让你告诉我李家的来历,张严你跟我说说,那李家究竟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