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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挺长, 陈盏几乎是一目十行看完。
【系统:有什么感想?】
语气有着陈盏日常说话的平静, 细听其中压抑着难以名状的兴奋。
陈盏并未如它期待中表现出惊讶, 十分客观询问:“我虽换系统次数多,但和其中几个不过是露水姻缘。”
何来如此大的怨念?
不知是否因为语气中的几分天然渣,系统沉寂了片刻才做出回应:【古往今来,基本所有的系统和宿主类似于主仆关系。】
习惯了高高在上主宰宿主, 偶然有一日被忤逆,心中的惊涛骇浪可想而知。
“原来如此。”陈盏喃喃了一句,没了后文。
只当是日常生活中的调剂。
重新凝聚注意力看节目时,系统突然给他放了一段vcr。视频里是两个火柴人,其中一个上班敷衍了事, 另一个大喝一声:“再懒惰就把你送去带陈盏!”后者立马兢兢业业坚守岗位。
【系统:总部新出的宣传片, 借鉴江东小儿不敢夜啼的例子。】
陈盏沉默了一下:“突然弄出这么多花样, 兴许是在掩盖什么。”
系统立马来了兴趣虚心求教。
陈盏:“这些需要你去调查。”
总部听上去就是个庞然大物, 不可能会如此畏惧一个宿主, 多半是借他的幌子分散其余系统的注意力,私下再搞些小动作。
陈盏对责任范围外的事向来没探讨的想法, 从备忘录找出吴先生提供的执法者藏匿地, 准备先挑一个会面。
时间尚早,戴着口罩坐公交到距离较近的地方, 准备再靠步行到达目的地。
出门看黄历是个好习惯。
陈盏不信运势一说, 但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时, 不由皱起眉头。
那人手中拿着一个刚买的三明治, 优雅地剥落外层塑封包装, 然后把另一只手上握着找零的钱扔进了垃圾桶。
沙拉味溢散在周围,林池昂正准备咬一口,一抬眼目光对上不远处正往这里看的人。
陈盏走近:“好巧。”
瞄了眼垃圾桶。
林池昂这才意识到扔错了,该扔的塑料袋还在手中握着。
“我没侮辱你的意思。”以防对方又在文章中肆意发挥,即便不想交流,他依旧咬着牙解释了一句。
陈盏的视线望着幽深的垃圾箱:“要捡么?”
如果没碰到这人,林池昂就算发现也不会手掏垃圾,怕就怕现在转身就走,今晚前陈盏便做出更新——
那个豪门公子哥当着我的面把钱扔进垃圾桶,就是想羞辱我。
才刚因为写信的事情被家里人敌视,倘若再出一遭事故,说不准要被踢出董事会。
想到这里林池昂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从容挽起袖子,侧过身头偏向一边,用两根指头夹出了十几元的零钱。
他望着陈盏,而后者完全不知对方为何要凝视自己。
大概……是想要夸奖?
于是击掌赞叹:“你做的很好。”
“……”
双方在尴尬中擦肩而过。
天气日渐炎热,若再往前两个月,随处都能买到合心意的糖葫芦或是糖炒栗子,如今走了一路,都未曾看到一个想吃的。
饥饿感让原本平静的双目中盛了几分戾气。
不耐更甚前,陈盏的脚步最终停在一家小平房前。
两侧是多层楼房,唯这个还要再从石阶往下走几米的小平房完整保存,一看便知道是钉子户。
陈盏四处瞅了瞅,没感觉到人烟味,院子里倒是养了一条狗看护,不会让路人怀疑里面无人居住。
“连执法者都有固定资产。”
想到被火烧的屋子,他难免心痛。
狼狗黝黑高大,卧在地上一动不动,走近了才发现是标本。
轻手轻脚到房前,脸贴在玻璃上,试图看清其中景象。果不其然,有两个圆球有恃无恐的在屋中打p:u'k:e。
陈盏皱眉:“也不怕被人看到。”
【系统:普通人看到他们和你眼中见到的不一样。】
身为宿主,瞧见的是白色圆球,一张可怖的嘴巴。
普通人眼中,它们却是有五官的,顶多种族奇特了些。
“那殷荣澜……”
【系统:和宿主相处久,脑核异变了。】
这种话自然当不得真,陈盏没来得及进一步求证,恰逢清风从他身上扫过,遇到阻碍微微凝滞了一瞬。
就是这一刹那,屋里两个圆球猛地偏过脸,叼起桌上的p:u'k:e簌簌扔来。
同样的场景陈盏从前只在电影里见到过,执法者的力气比起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不逞多让,p:u'k:e牌竟是直接打破了玻璃朝他袭来。
陈盏的反应速度相当快,几下侧身全部躲过。
“杀气太重不好。”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却是一脸淡定地讲道理。
“你竟然敢主动找上门……”执法者的性格各有千秋,面前这个明显不是胆小怕事的。
陈盏很难从那张圆脸上瞧出表情,为了测试智商,甩出了九子夺嫡的说法。
即便看不出神色变化,大概也能感觉到它们的愤怒值已经达到了边缘。
一个执法者忍不住磨牙霍霍:“这是把谁当傻子耍?”
真是令人遗憾。
眼看着谈不拢,系统主动跳了出来,明显是在馋对方的脑花。就等陈盏一声令下,准备开撕。
屏息以待中,陈盏眼神又是一变,语气反而温和起来:“若你们不想参与多嫡,联姻如何?”
突如其来的沉默不是因为在做思考,而是在场其他系统被这超越维度的发言震惊到了。
“联……姻?”
陈盏指着自己的系统:“战斗力爆表,还有钱,这是一座会移动的矿。”
执法者顾不得惊世骇俗的言论,首先挑出错处:“它脑子可是出了名的不好使。”
陈盏微微一笑:“所以才是完美的成婚对象。”
原本准备大战一场,此刻系统一双短到看不见的手不知所措地搓了搓:“我真有那么好?”
直接过滤掉对它智商不足的评价。
两个执法者面面相觑……很离谱,但有道理。
参观旅游计划让系统敛财无数。而本尊是个只会打打杀杀的,一看就不像是能寿终正寝,它一死,遗产不就是配偶的了?
就算杀不了陈盏,其中的千分之一也够走h0u'me:n,把纰漏堵住。
“兹事重大,你们可以好好考虑。”陈盏拿出商人的作派:“有想法的可以私下联系我。”
说完抱起系统往外走,感受到它的面部肌肉在颤动,似乎有话要说。连忙捂住一张可怖的嘴,顺便回头真诚一笑:“机会只有一次。”
为了不引人注意,一出去系统自觉回到陈盏大脑内,愤愤不平:【宿主是想卖了我?】
“我是在抱不平。”陈盏转移重心:“你这么好,说要联姻时,它们居然还要迟疑。”
【系统:这两个都该死!】
陈盏:“sha're:n诛心,日后如果真的联姻成功,你可以好生磋磨一番,以报今日之辱!”
语气慷慨激昂,仿佛真的和它同仇敌忾。
【系统:有理!】
解决了手头的一件事,陈盏慢悠悠走向路口,突然在拐角处看到林池昂。
这次可绝非偶遇。
“你跟踪我?”陈盏挑眉。
林池昂冷笑,指了指停在一边的车:“干这份活的人是他。”
不知是怎么做到的,坐在副驾驶座的人被安全带强行捆住手脚。
陈盏很快梳理好逻辑,怕是林池昂准备离开前发现有人在尾随,顺手提溜了出来。
趴在车窗上盯着挣扎的人看了会儿,回头问:“就不怕大喊绑架?”
林池昂:“街道上全是监控,他跟踪你,到了局子里也洗不清。”
陈盏确定不认识这幅面孔,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受雇于人?”
惊讶表现的太过明显,超脱微表情的范围一眼便可以看出。
陈盏试着就吴先生的长相描述一番:“那人是不是长着佛面,一副人淡如菊的假惺惺作派?”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男人放弃挣扎,一口认定是发现红人,想**几张照片卖钱。
利益动人心,加上不愿意担上过重的罪责,只要咬死了这个说法,即便送进公安局也就是拘留几日。
林池昂和陈盏都清楚这点,最终是陈盏先一步开口:“放了吧。”
男人一得到自由,顾不得有些发麻的腿,踉踉跄跄地跑走了。
林池昂目光锐利地从陈盏身上扫过:“惹是生非的典型。”
说完就要开车离开。
“感谢……”陈盏正色道:“有恩必报,我会还你的。”
林池昂皱了皱眉:“离我的生活远点就行。”
陈盏:“报恩我是认真的。”
商人逐利,本着来者不拒的道理,林池昂敷衍地说了声‘随便’。
因为嘉宾的行程问题,《倾城记》提前一天录制。
录制前夕,陈盏像是防贼一样的防着殷荣澜,后者哭笑不得,就差跪在床上举手发誓:“我真的没有报名参加。”
双方的行迹对比,陈盏更为可疑,这两日电话就没断过。
录制当天,一早王城便开车来接人。
清晨难免精神不足,陈盏开窗吹着冷风,驱散最后一点残存的睡意。
回忆起临出门前王城刻意流露出的讨好笑容,有几分纳闷:“殷荣澜有什么让你发怵的地方?”
去除恋人滤镜,对方和不讲道理的霸道总裁扯不上干系。
王城讪讪笑笑,有些手段他见识过,就不想再去回忆。
陈盏不强人所难,要来节目的剧本。
综艺节目基本都有剧本,区别在于细致度。《倾城记》以吐槽为主,都是嘉宾雇人润色稿子,是以剧本只有大纲,主要看临场发挥。
王城:“毕竟要播出,后期会剪辑。如果有嘉宾说话太过,也别计较。”
陈盏点头:“以和为贵。”
王城从后视镜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个词从陈盏口中说出显得格外讽刺。
情况比想象中的好很多,殷荣澜开玩笑般形容出的菜市场景象未曾发生,大家井然有序……如果嘉宾不是排队入场,或许陈盏真的信了和谐社会已经全面建设。
“他们手中拿着的是什么?”
王城声音压低:“号码牌。”
两人交流的声音不算大,正在低头玩手机的一个人却注意到,抬眼看到陈盏,‘嚯’了一声,笑得一脸玩味。
陈盏微微侧过头问王城:“从他的表情中,你看出了什么?”
王城:“似乎是在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陈盏摇了摇头,他是有专属通道的,正要往里走时忽然掉过头,从队伍末端挨个看过去。
王城生怕惹出麻烦:“这是做什么?”
陈盏:“我要确定一件事。”脸色是难得的严肃:“保证来这里的都是人。”
“……”
来的嘉宾就是为了控诉被当做素材的历史,他这一开口,犹如捅了马蜂窝。
“说谁不是人呢?”
“有点过分了。”
细碎的抱怨声中,王城连忙把他拉走:“我的祖宗呦!留点活路。”
陈盏最后回望一眼,确定看到的人均是含有愠怒,应该不会有执法者混入。
随着灯光音响全部检查完毕,在休息室得到片刻安宁的陈盏被叫出去。
负责控场的主持人十分老辣,今天的观众台更是座无虚席,听说票价私下被炒得很高。
陈盏出场时的bgm很有趣,音响声很大,但都盖不住不出现场观众的掌声。
开场词总是千篇一律,换的不过是主人公。
“今天有幸请来了几位特别嘉宾……”
陈盏撇了撇嘴,几位?
这个量词怕是用得不太准。
第一位上台的是陈盏的老熟人:谭常鸣。
正如主持人做出场介绍时所说,观众或许不认识这张脸,但一定听过这个名字。
“大家好,我是谭常鸣。”
刚说了开头,便引来一阵爆笑。
“从小到大,我的梦想无数,唯独不包括演员这个行业,一次即兴发挥却成了一生的污点……”
言辞犀利,语气抑扬顿挫,但再精彩的稿子,于长达十五分钟的演说后,观众也有些受不了。
主持人在下面不停使眼色,示意点到即止。
谭常鸣正说到兴头上,为了今天,他重拾写作的爱好。一连三个晚上没睡,写了长达十几万字的演说稿。
陈盏抿抿嘴,低声对站在一旁的主持人道:“这是不是能出书了?”
主持人尴尬地笑笑,不得不上台介入。
谭常鸣最后几乎是被强行拉下场,导演没阻止这一幕,戏剧性足了,收视率才不会差。
野火烧不尽。
一个走了,另一个立马抓紧时间上来。
陈盏其实听得有些困,顾虑到有摄像机时刻捕捉表情,维持坐直身体认真倾听的假象。
后面上场的没谭常鸣那么大的怨念,说得不多。
人像是走马观花在眼前转了一圈,陈盏回忆了一下进门时排队的人数,思忖大概还有五六个。
就在他准备继续神游其外时,突然被主持人点名叫上台,中途转场询问他的感想。
陈盏:“各位都很有想法,很好。”
主持人笑容有些挂不住……确定这不是在暗搓搓的威胁?
眼看他不愿意多说,主持人突然转向观众:“今天,还有一位重量级嘉宾到场……”
这期节目录制的时间格外长,远胜以往,陈盏从电视台离开后,天色渐暗。
王城的嘴因为惊讶合不拢,开车门时都手滑了三四次。
见他状态不对,陈盏揽过开车的活儿。
王城好久才找回丢掉的一魄,深吸一口气:“我走前听台里的人说准备调整播出时间,今晚加紧剪辑,明天就播。”
虽说观众都签了保密协议,可这东西从根本上就没多大的约束作用。
陈盏淡淡‘哦’了声,没太大的反应。
翌日晚八点,殷荣澜洗好水果,和陈盏准时坐在电视机前等待开播。
大致的内容他都能猜到,但当姜颖出场时,殷荣澜目中出现波动:“你请来的?”
陈盏点头:“事前做了不少沟通。”
间接解释了那些天他私下打电话的举动。
姜颖出场后,节目里陈盏的表情总算有了不同。
高清镜头准确记录了这一幕。
现场观众也是怔住了,大概没想到会出现这一幕,一百多个观众爆发出了冲天的尖叫。
主持人摆手喊了好几声拜托安静下来,气氛才慢慢平息。
姜颖年纪轻轻,摘得影后桂冠,她在大荧幕上的成绩有目共睹,可以说在观众心里,b-i'ge相当高。
这样一个几乎站在神坛上的人,和陈盏同台出现,用个不太贴切的词,是‘纡尊降贵。’
殷荣澜有几分佩服他的手段:“怎么说服的?”
陈盏:“诚意。”
靠《忏悔录》发家,却甚少主动拉扯姜颖,书中第二主角也是给了林池昂。
“除了从前的荒唐事,一年多来我主动开口请求了一次,她不好拒绝。”
说穿了,姜颖属于外表高冷,心肠却软的代表类型。
同一时间在看节目的还有林池昂一家,林池昂本意不想瞧见陈盏。一天前姜颖特地从剧组打来电话,嘱咐他看节目,林池昂这才守在电视前。
因为在拍新剧,一头浪漫的波浪卷被拉直,姜颖受邀暂时坐在专属位置上,身上多了几分温婉的气质。
陈盏站在舞台中央,之前被吐槽时的慵懒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严肃。
“人生三部曲,你是所有灵感的来源。”陈盏笑了下。
这话就有些暧昧了。
姜颖从容接过话茬:“我未婚夫的戏份才是重中之重。”
陈盏点头:“人不能总以自己的视角去看待问题,所以我几乎每章都会提到林池昂……从我的视角去看他,再去看你们。”
姜颖微怔,没料到会有此番言论。
“他不找零钱,是因为和你冷战心急;吃火腿肠过敏,也是百忙中腾出时间和你一起去攀山……”陈盏的语气和文章一样,基本平铺直叙:“温泉之旅,其实他是准备求婚的,后面的那几封信,实际受了别人的蛊惑……”
尚算讲义气,没直接把殷荣澜供出来。
“蛊惑?”
姜颖似乎不准备放过这个点,可见当初留下的阴影不小。
陈盏轻咳一声:“我的一个朋友创造出的独特法门。”
姜颖何其聪明,瞬间就猜出了他经历了什么,目光不由掺杂了一些同情。
“我并未怪罪那个人,”陈盏:“因为我认为爱情的特质是小心翼翼。”
姜颖沉默的时候,陈盏神情格外温柔:“完美的仪式真的那么重要?想想《忏悔录》里,他曾经为你做得那些傻事。”
女人天生有一部分要更加感性,姜颖未曾历经多少人间苦楚,这部分感性并未在后天中被磨灭。
陈盏:“我曾疯狂爱慕你多年,也目睹他想尽各种办法追求,这句话是替他问得,也是替当年轻狂不懂事的自己所问……你真的愿意……嫁给他么?”
电视机前,林池昂愣住了,几乎是僵硬地一寸寸扭过脖子,机械般开口:“这人在做什么?”
林母一脸平静:“替你求婚。”
“替我……求婚?”林池昂瞳孔骤缩,张了张口,犹如炸毛的猫蹦出一句:“他怎么不上天呢!”
就在这时,电视里传来姜颖的声音:“我自然是愿意的。”
“……”
林父面无表情鼓了两下掌,淡淡道:“恭喜你,求成了。”
活了二十几年,林池昂终于爆了一次**:“我他妈……”
林父打断道:“几天前你不是说陈盏要报恩?”
犹记当时的语气充满不屑和嘲讽。
一旁林母淡淡道:“报恩自古是双刃剑。荆轲刺秦,燕王为平息秦王怒火杀了太子丹;白素贞报恩,和许仙也尝尽了离别苦……至于陈盏的报恩,他帮你完成了一件人生中的大事……”
只是这个‘帮’……有些难以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