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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姚暗雪决定 恢复听风阁门生修行的前一天晚上,陆离终于得到了离开杏林殿的允许,回到菊苑中。
席轩一见到陆离进门,就流着激动的泪水扑上前去,叫道:“阿离!你终于回来了!”
陆离没精打采地坐在床沿上。
“诶?”席轩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你在杏林店养了快半个月的病,不是应该白白胖胖的么,怎么感觉你更加消瘦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提了……”陆离仰面躺下,“我……要是杏林殿的先生再让我多呆两个晚上,轩哥你可能见不到我了……”
“为什么?”席轩一惊,“难道杏林殿里也有叛徒?是什么人?季远的同党?”
“他……他们让墨霞同门来配药为我疗伤……”陆离苦着脸。
“墨霞?”席轩仔细想了想,才在记忆中搜索出来那个不起眼的姑娘,“她怎么了?”
“墨霞在医术科上成绩优异,所以张殿主让她到杏林殿内进行进一步的学习。然而杏林殿的先生给她下的任务,就是给我配药……”陆离一想到前几天的药,忍不住一个哆嗦,就要跳起来抱着席轩失声痛哭,“什么泻药春药都往里面放啊……那姑娘真的有医术科的天赋吗?张殿主是不是对‘天赋’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啊?”
“等等等等!”席轩似乎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问题的关键,“你刚刚说春药?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失身了?”
“失身个鬼啊!墨霞同门说春药的作用是调和阴阳,有那么调和的吗!”陆离一脸愤恨,“她直接把喝了药的我浸在冰水里,浸了整整一夜啊?”
“整整……一夜?”
“说是春药激发阳气,阳盛活血通脉,再以冬天的冰水聚集阴气,阴盛则调和气血。”陆离的眼神都有点呆滞,“大概墨霞同门对‘阴阳’这两个字也有什么误解啊……”
“阿离!!!”席轩忍不住搂住陆离的肩,“你受苦了!!!”
“还好,至少活着回来了……”陆离叹气,“让我好好休息,明天上午虽然没有早课,但是段殿主的潜隐科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话虽这么说,但是蜡烛熄灭、黑暗降临后,陆离也并没能够“好好”地睡上一觉。
今天一整天没有见到墨霞,他却突然陷入了奇怪的梦境之中。
那梦境的颜色总是非常绮丽的,鼻尖总能闻到香甜的味道。陆离懵懵懂懂,不知道自己在哪,脚下如同踩在厚重的草地上,飘飘然不能自已。而无论向哪个方向伸出手去,指尖似乎都能触碰到温润酥软的物体。
陆离陡然睁开眼睛,坐起来。他不知道睡了多久,但看外面,天甚至已经蒙蒙亮。他的额上渗出汗水,身体似乎也有点什么奇怪的变化。
陆离偷偷地看了旁边席轩一眼。那家伙鼾声如雷,睡意正酣。陆离偷偷地下了床,找出一套干净的里衣。
声音稍大,便把席轩给吵醒了。
“你在干嘛?”席轩半眯着眼睛,问道。
陆离怔住了。他不敢回头,脸红得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炭火,“我去解手……你赶紧睡你的……”
“解手……那你拿一套里衣干嘛?”
“你别管。”
“啊,我明白了!”席轩忽然露出了然于胸的笑容。
陆离的脸更红了:“你你你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我当然知道了——”席轩拖长声音,“你尿床了!!!!”
陆离:“????”
“哈哈哈哈哈阿离你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尿床太丢脸了哈哈哈哈!”
“我没有!”
陆离不想再和席轩鬼扯,抱着里衣低着头冲了出去。
他躲在角落里换好衣裳,冬天清晨的风吹得他瑟瑟发抖。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外面有两个人影闪过。
刚刚经历了季远叛乱了的他顿时心生警惕,担心又有人趁机捣乱。他找了个角落躲起来,探出头去,隐隐看到一男一女两位门生牵着彼此的手,踏着菊苑院子边上的墙沿飞快地跑过。
这……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陆离心想。
听风阁内是严禁门生之间互相交往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不想让未来的刺客过早地受到感情的困扰。当然,这个规定只是表面的——阁内惯例,只要不被白虎堂的巡守看到,哪怕是在青龙堂朱雀堂先生的眼皮子底下卿卿我我,也是没有问题的。
但这儿是菊苑啊……周围白虎堂的巡守本来就很多。何况你一个少女门生居然到男生的卧房来,不是更加引人注目吗?
陆离这才发现那两人的衣领上绣着金边——
难道,二年门生就可以胆大包天吗?
陆离还想跟出去,身后忽然有人说道:“就在这里等着吧,有好戏看。”
陆离又是一惊——他竟然没有察觉到有人逼近。回过头来,才发现身后的竟然是同为一年门生的吴佳崎。
吴佳崎没有穿青绿色长袍,而是裹在一身灰黑色的衣服中。天色灰扑扑的,他的半张脸也藏在黑暗之中。
“你……你有什么事吗?”
同样身为童生时代一起过来的,吴佳崎给陆离的感觉一直不太好。这个少年虽然也从未引人注目过,但陆离总感觉他微微下垂的眼中,藏着什么让人不安的东西。
“我只是想过来提醒你一下,不要打扰了我看戏。”吴佳崎微笑。
“看……看什么戏?”
“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阁内严厉禁止门生之间互相交往,他们却这样大摇大摆地过来,很反常啊。”
“是……挺奇怪的……”
“卧房周围遍布巡守,你觉得他们有把握骗过所有耳目?哪怕他们是二年门生?”
“恐怕……有点难……”
“被发现是板上钉钉的。陆离同门,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什么?”
“被驱逐。”吴佳崎嘴角一翘,“所以我说了,好好看戏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