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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相信,他心里的担心也许更甚自己。
“你当时就在旁边,为什么不拦住那个女孩?”陈浩天终于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了起来。
郭小虎微微一蹙眉,却并不回答。
他满心的苦涩和后悔,如何是轻易能对陈浩天倾吐的?
难道要他告诉陈浩天,他只是想知道,许援娇到底会对高静说些什么,会不会告诉高静,她许援娇就是爱郭小虎,就是喜欢郭小虎,就是要跟郭小虎在一起吗?他甚至知道,就算许援娇这样说了,自己也只能当作气话去理解,却仍是无法控制的想看到最后。
直到高静忽然冲过去,将许援娇往砖墙上推去,他想要阻止时,却因为距离太远而鞭长莫及。
最可恶的是,他和陈浩天居然都在附近。两人都只想着冲上去看许援娇的伤势而忘了高静,被她跑掉。
想到这里,郭小虎眼中凶光一眼,煞气顿时笼罩全身。
不过,她很快就会后悔,自己这样做的。
陈浩天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援娇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我绝不希望看到任何人伤害援娇,你明白吗?”
“表哥对援娇还真是关爱有加!”郭小虎冷冷一笑:“只是,您这么晚不回去,您的家人不会担心吗?如果再找不到你,可就不是砸了许援娇家那么简单的了。”
“你说什么?”陈浩天哑然的望着郭小虎,显然对郭小虎话里的意有所指全然不知。
“你以为许援娇那样的人,为什么会那样逼问高静?若不是你母亲昨天找她谈话,又让人砸了她的家,她会受那么大的刺激吗?怎么?你这个表哥不是以她的守护天使自居吗?连这个也不知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所谓的亲人,到底是怎么当的。”郭小虎语带讽刺,句句针对陈浩天。
陈浩天对于郭小虎话中的敌意,倒不是太在意:“你是说,我母亲找过援娇?还让人把援娇家给砸了?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脚在你身上,眼睛也在你脸上,你自己瞧瞧不就知道了。不过我看,你还是和援娇保持点距离好。这次是砸了她的家,下次可就没准了。”
即使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了郭小虎这样的咄咄相逼。陈浩天沉下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会导致那女孩子对许援娇动手的罪魁祸首似乎就是脚踩多条船的阁下吧!在你让我和援娇保持距离的时候,你自己可有什么打算??”
“你……”郭小虎眸光一冷,正要说什么,却见手术室的灯一亮,护士推着许援娇便出来了。
“援娇!”两个半分钟前还针锋相对的人,顿时默契十足,异口同声的扑了上去。
医生在前面拦住了他们:“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她表哥!”陈浩天连忙站了出来。
“她的后颅受伤,我们暂时做的只是急救措施。病人现在马上要进行开颅手术……”
“开颅?”郭小虎的声音突然之间变成暗沉的沙哑。
陈浩天脸上也顿时变得异常苍白:“那请问医生,手术的安全系数……”
“什么安全系数?你们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危险,就不存在安全系数一说,懂吗?你们自己考虑吧!但是要快,如果决定了就去挂号处迅速办手续!”医生说着,对护士们一挥手,众人推着脑袋包得跟木乃伊似的许援娇便进了加护病房。
“我去杀了她。她都干了什么了?”郭小虎暴喝一声,转身就往门外奔去。
“等等!”陈浩天一把拉住他,神情异常严肃:“既然,你是援娇的男朋友,你也有权利参与这件事情,我们就坐下来好好商量吧!”
郭小虎眼光闪了闪,刚才暴涨的怒火,在听到“援娇的男朋友”时,也顿时消逝得无影无踪。但还是很坚定的点了点头:“手术一定要做,费用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是个很讨人厌的家伙?”陈浩天轻声骂道。
郭小虎唇角微微上扬,挤出一抹无奈的笑容:“一切,就暂时拜托你了!我会马上回来的!”
陈浩天点了点头,伸出手来要与郭小虎握手。
郭小虎看着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转过身,冷冷道:“如果你我都想好好保护援娇,就该先帮她扫清一切障碍才对。”
“暴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陈浩天沉声道。
“但有的时候,道理行不通的话,就只有拳头才能镇压!不过,你这种富家少爷是不会懂这些的。”郭小虎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飞快向前走去,身影迅速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脚踏数只船的元凶
更新时间:2009-11-24 16:39:33字数:2873
27.脚踏数只船的元凶
“你出来!”郭小虎站在高静家的楼下,话筒里,他的声音听不到半点感情。
“小虎!”高静颤抖着,光是声音,就已经那么的楚楚可怜:“你……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先冲上来的……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向我走过来,她好像想打我……”
“所以你就先下手为强,是不是?”他声音如冰般的冷硬,停了半秒,却忽然话锋一转:“傻丫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 郭小虎的声音温柔如水,让人不自觉的心软。
高静的声音这才微微回复温度:“你真的不生我的气吗?”
“当然!” 郭小虎笑,笑声通过话筒传进高静的耳膜,她松了口气。
“我想见你,你出来吧!” 郭小虎声音里带着轻叹般的气息。
高静一愣:“你在哪?”
“你家楼下!”
高静拿着话筒跑到窗边,果然看见郭小虎站在自家院外的铁门外。一股淡淡的甜蜜涌上心头,他在召唤她,他的声音宛若来自天堂的梵音天籁。她岂有不热烈奔赴的道理?她换下睡衣,穿上漂亮的毛衣。细细的描眉,轻轻涂抹着眩目的眼影。
她凝视着这张脸,从毛孔里都在散发着恋爱的味道,那么甜蜜芬芳,许援娇就没有,想到许援娇,高静不由机灵灵打了个哆嗦。
许援娇和那些砖块轰隆倒塌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别过脸去。转头时,只看见许援娇的白色裙边在砖块中,她觉得自己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当陈浩天和郭小虎从左右分别冲出来时,她直觉的脱离,却在数米之外停住了脚步。
那两个光芒万丈的男人,都争相去抱起那个满身鲜血的女子。
高静忍不住再一次泪流满面。她实在不能不嫉妒,她再狼狈的时候,都还能美丽迷人。凭什么?凭什么?
用力收好自己不自觉狰狞起来的表情,她在发间别上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如一只美丽的蝶仙子般飘然落在了郭小虎面前。
“等了很久吗?”高静的手习惯性的环上郭小虎的脖子,头也轻靠在他的肩上。
“你说呢?” 郭小虎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凝视着她姣好的容颜。她的眼睛在月光下散发出淡淡钻石般的晶莹光芒,
就是这双眼睛里,曾经闪烁着那么激烈的嫉妒,红得那么狰狞,那么丑恶。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来!”高静轻轻在他颊上一吻。
“你不问问你的好朋友现在怎么样了吗?” 郭小虎唇角往上翘,带着一抹淡淡的冷酷。牵着高静往前走着:“她若死了,你会被法院传召,如果败诉,就是杀人犯,最起码,也是个过失伤人喔!”
高静的身形顿时僵住:“你……”
“我和陈浩天都看得很清楚,你推了她!不是吗?” 郭小虎依旧浅笑,眉眼坚毅中带着儿许僵硬,那是强抑愤怒的痕迹,可惜高静不曾察觉。
高静慌得垂下手:“可是,是她向我走过来的。她那么生气,她想打我……”
“所以,出于自卫,你就伸手推了她一把,对吧! ”
“是啊是啊!”高静用力的点头:“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小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就不能发自真心的问一问她到底怎么了吗?”
“她,不会真的死了吧?”高静的眼睛睁得老大,怯怯的望着郭小虎。像个柔弱的小鹿,眼神纯对的无辜。
郭小虎笑着拉过她的手,凉薄的唇,纷纷落在她的指尖,指背:“你知道,当初你自杀,是谁为你输的血吗?”
高静脸一白,缓缓的低下头。
“你又知不知道,在你昏迷的时候,你的好朋友,不,是你的敌人,许援娇,是如何找到我,叫我不要离开你吗?她真是个笨蛋,放下她那么骄傲的自尊来跟恳求我不要离开你,别伤害你!” 郭小虎说着,用力捏住了她的下颌:“你真是的,像她那样空有颜色,却毫无智慧的女子,怎么能与你相比呢?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么楚楚可怜,啧啧,多委屈啊!宝贝,谁伤了你了?谁教你用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去伤害别人的?究竟是谁?”
“好痛! ”高静用力的想要推开郭小虎,却被他捏得更紧:“你不是很喜欢我吗?你不是愿意为我付出一切吗?你不是真心爱我吗?怎么?为我吃这么一点苦头就忍受不了了?援娇现在在做开颅手术,有多痛,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或者……让我把你的头也砸个洞?”
他笑得邪恶不已,他骨子里本来就流着邪恶的血液,他是恶魔啊。再美丽的恶魔,一旦恢复本性,也会如眼镜蛇一样,分泌出让人心寒绝望的毒液。
“放开我,放开我!你骗人!你骗我的!”高静用力挣扎。
开什么玩笑?他到底在开什么玩笑?
她引以为傲的奇迹,原来是那个傻瓜女人为自己乞求而来的?什么邂逅,什么唯一,原来全都只是假想。只有她,高静,全天下最无耻最弱智的白痴,才会笨到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做公主,真的可以拥有幸福,真的可以站在那么俊美无暇的男子身旁。
原来,自始至终,自己只是个小丑!
“你说话啊?你和华丽商量对付她的时候,不是很有主见吗?你的狠劲呢?你的爱情的力量呢?”郭小虎全身上下散发出那么浓烈的肃杀之气,那种宛若地狱使者般的冷凉眼神,仅仅是一眼,便足以让高静的思绪彻底冻结了。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高静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骗我的,你明明是爱我的。你刚刚才说你想我的啊!不是吗?不是吗?”
郭小虎一怔,手上的力道渐渐松开,无数的星星从前从眼前划过。
他笑,玩世不恭的笑,对眼前这个单纯如白纸般的女孩,他从未爱她,他的视线,只为她身旁那个永远淡如菊瑛般的女子停留。倘若,最初的最初,他够诚实……
一阵尖锐的闷痛从肺腑向心脏蔓延。
原来,罪魁祸首,真的是自己。
他用自己引以为傲的方式,自以为是的伤害着他自以为深爱的女子。他还口口声声要责怪别人,他还心心念念的记恨着她的残忍和冷血。
其实,最冷血,最无情的人,一直都是自己!
天若有情天亦老。
一场月光,见证了三个人的绝望!
医院里,许援娇怔怔的呆坐,头颅木然的移动,目光望向窗外,空洞而遥远。头上的纱布轻轻缠绕着她,海藻般繁盛的长发已被白色的纱布替代,一圈一圈,遮住了她头顶扭曲狰狞的针口。
是谁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
许援娇微微一笑,原来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死而复生。
她宁愿在这场伤害中销声匿迹,哪怕以永远消失的生命作为代价。
许援娇彻底沉默了,那场手术挽留了她的生命,却剪掉她蓄积一头的坚强和勇气。剩下的,是她益发漠然的脸和头顶上隐隐作疼的那道伤口。
她的脸色苍白,两个月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比如从濒临死亡到求死不能。如果说,从前的许援娇,孤独的生命里还带有一丝些微的小温暖。那么,现在这个神情木然的女孩的眼中,已经彻底失去了温度。
“援娇!”陈浩天轻轻坐到病床边,拉过许援娇的手:“援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