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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天际一道雷鸣轰响而过,伴随着闪掣的电光,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反射出了骇人的一幕光景,看在眼里,不由叫人心惊!
突然间,“咔嚓”一声,慕容长欢手上的戒指应声而碎。
见状,慕容长欢面露惊讶,不禁“哎呀”了一声,拾起碎成两半的玉戒惋惜道。
“好端端的……怎么莫名其妙,说碎就碎了。”
听她这样说,帝君才注意到了她的手指上原先戴了一枚碧翠的戒指,见她可惜,不免轻笑了一声,不以为然。
“碎了就碎了,一枚玉戒而已,再说了……你既是男装打扮,还戴这戒指作甚?不嫌娘气吗?”
闻得最后一句,慕容长欢差点忍住笑出来,憋得很辛苦才将那股子冲动给憋回去,不得不说,帝君的这句评价实在是太切中肯綮了!
她也觉得男人戴戒指很娘,当然玉扳指除外……只是不知道,那只十根手指头上都戴满了戒指的孔雀庄主,噢不,是青雀庄主……要是听到了帝君的这番话,会是个什么反应?一个戒指是娘气,那十几个戒指,岂不是娘得不能再娘了?
不过,就目前而言,娘气不是重点,重点是——
“父皇有所不知,若是寻常的玉戒,臣媳也不屑佩戴,只是这个戒指是王爷特地送给臣媳的,说是十分重要,还说什么戒在人在,戒碎人亡,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现在好了,戒指碎成这样,要是叫王爷给见着了,还不知道该如何交待呢!”
“戒碎人亡?”帝君蹙了蹙眉头,若有所思,继而追问了一句,“霁月有说这是什么戒指吗?”
“玉戒啊!一眼就看出来了,还用得着问吗?”
慕容长欢脱口而出,卖得一手好蠢!
帝君微微一滞,又道。
“孤王是说,这戒指……可有名头?”
“好像有,臣媳记得这名儿还挺奇怪的,叫什么……什么生死戒?当时臣媳还纳闷了,这么小清新的戒指,怎么取了个这么吓人的名字?可是问了王爷他也不肯说,只是叫臣媳戴着,说是以前未曾给过臣媳什么定情信物,就当这是定情信物,啧……”
咂了咂嘴巴,慕容长欢一边说,一边还不忘背着司马霁月向帝君告状了一句,不满地抱怨道。
“还别说……一个戒指就把定情信物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打发了,你儿子也是挺抠门的……”
一番说辞,也不知几分真,几分假。
但在听到“生死戒”这三个字的时候,帝君的厉眸中一闪而过凛冽的光泽,可见是知道这其中的典故的。
看着帝君一脸吃瘪的表情,慕容长欢面上不动声色,私底下却是得意洋洋,那叫一个大快人心!
嘿嘿!
让你丫算计劳资!让你丫把劳资当枪使!
劳资就“拉上”你儿子一起,有本事你就下手呀!
“尾巴翘起来了。”
冷不丁的,帝君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啊?”
慕容长欢一怔,不知所谓。
帝君站起身,没再说什么,只是在经过慕容长欢身边的时候,抬手对着她的脑门弹了一下指,似有不悦,但又无可奈何。
“你这丫头,看来……确实是孤王小看你了,不过……别得意得太早,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一句话,说得慕容长欢心有惴惴的,感觉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看在司马霁月的份上,帝君应该已经打消了杀她灭口的主意,多多少少对这个儿子还是有点儿情分在的。
慕容长欢也不奢望一个杀子之人能有多么重视父子之情,能为了司马霁月放她一马,就已经足够了!
“哗啦啦——”
酝酿了多时的一阵雷雨,终于在狂风大作中倾盆而下,街道上,行人四处逃窜,急急忙忙地赶着跑到屋檐下避雨,唯独一个人影站在街道中央,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般,看向从街道那头疾驰而来的一辆豪华马车。
“架!架!”
为躲避雷雨,马车在狂风中疾走,想要尽快赶回到宫中。
倏然见到路中央有人拦架,车夫不由大喊了两声。
“让开!快让开!不要命了吗?!让你让开有没有听到啊?!该死!”
见拦在街道中央的那个人影没有避开的意思,为防有变,车夫低咒了两句,到底还是放慢了速度,拉住了缰绳,一辆马车堪堪停在了那人跟前,就差撞到了她的身上。
而自始至终,那人都没有任何躲开的意思。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拦太子的马车?!”
来人一身黑衣,头上罩着斗笠,能看得出来是女人,却不知是什么身份。
听到车夫这样喝斥,也没有特别的反应,只冷冷开口,留下了一句话,即便转身走了开。
“告诉太子,妙手回春馆的容馆主,其实是个女人。”
一句话,说得并不大声,在风雨交加之中更是模糊不清,但因为离得近,太子坐在车厢之内,却是听得明白,闻言不由微微挑起眉梢,随之染上了几分若有所思的神色。
“太子,需不需要属下去追踪那个人?!”
“不必。”
是个女人,透露的又是这种消息,再加上这两天皇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传闻,来人的身份和目的几乎是显而易见的。
左右不过是争风吃醋之人,想要借他的手,助其铲除头号情敌。
这消息倒是有些意思,如果容馆主真的是个女人……那么,先前答应她的事,就不能作数了,让一个女人上朝堂?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身为太子,又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冒险犯上欺君之罪?
扯起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幽诡的笑意,太子心头已然有了一番计较。
回到医馆,慕容长欢想了想,决定还是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花非雪,以便到时候有个照应,见着雷雨小了一些,便就匆匆跑去了花雪楼。
才进门,就觉得气氛似乎不太对?
一抬头,便见司马霁月坐在软榻上……俊脸之上的表情,竟是比窗外的天气还要晦暗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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