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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着胸口,慕容长欢微微撑大眼睛,试图在黑蒙蒙的视野中看得清楚一些。
在她走到床头的时候,乌云又散开了许多,皎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霎时间将屋子照得更亮了。
与此同时,也照出了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以及空空荡荡的画面……
竟然……没有人?!
慕容长欢不可置信,以为自己看花了,立刻抡圆了眼睛又扫视了一遍,可面前依然还是相同的画面,不管她再怎么瞪,也瞪不出半个人影来。
坑爹啊!太坑爹了!
这都什么时辰了?床上居然没有人?深更半夜不睡觉,司马霁月到底死哪儿去了?
公务就有这么繁忙吗?
还是说歌舞笙箫,彻夜不休?
没想到这么晚了,司马霁月会不在寝屋里,慕容长欢怏怏不乐地扁了扁嘴唇,心头随之涌上一股浓浓的失落,整个人就像是被霜打了一样,顿时就蔫了。
想要去找他,又不知道去哪里找……王府这么大,她又不会飞,真要挨个儿把屋子翻一遍,都能翻到天亮。
可要是就这么无功而返的话,哪里能甘心?
正犹豫着,便听到外头隐隐约约地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还是个女人的声音。
刻意捏着的语调,娇滴滴的,狐媚得要死,因为隔着的距离有些远,慕容长欢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只是老远就能嗅到那股子矫揉造作的骚气,骚得她头皮发麻,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啧啧!
咂了咂嘴巴,慕容长欢不屑地扯起嘴角,勾出一抹轻蔑的笑。
还真是寻欢作乐去了。
果然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哪有什么不近女色的说法?都是骗人的!
更可恨的是司马霁月这只禽兽还是男女通吃,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来者不拒……对!就是来者不拒!
没节操!没下限!没原则!
只要是对他投怀送抱的,但凡长得好看点儿,丫根本就不会拒绝罢?
所谓的“不近女色”,想来也只是针对姿色平庸之流而言,毕竟这是个看脸的世界,而恰好九王爷的眼光要比寻常的王公大臣高了一些,才成就了他“洁身自爱”的君子之名。
呵呵哒!
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慕容长欢只想说——
丫洁身自好个屁!君子个屁!
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的,可一旦脱了那层金贵的外皮,司马霁月活脱脱的就是一只兽,一只不折不扣的禽兽!
说了几句,那个狐媚的女人就走远了,剩下几人越走越近。
其实也不算近,他们尚且还在院子外头,没有走到院子里面来,但在静谧的夜空下,便是寻常的说话声都显得异常的突兀,虽然听不大清楚他们的咬字,声音却仿佛近在咫尺。
走到了院子口,没了围墙的阻隔,才叫慕容长欢听清了他们的话。
有个阴柔的男声说。
“再过几日炎国公主便要到了,皇后有意将她纳为太子妃,皇贵妃则试图将她招为六王妃,如今双方人马在私底下斗得不可开交,可见这炎国的实力确实非同小可……王爷就一点也不动心么?”
然后就是司马霁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孤冷,高高在上,唯我独尊。
“自然是动心的。”
寥寥几个字,是他惯常的风格,惜字如金。
慕容长欢闻言不由“呸”了一声,果然她没猜错,这些男人不管是风流党、还是禁欲派,都是一路货色,一丘之貉!
“见过王爷,见过东方世子。”
院子口,下人俯身行礼。
见到司马霁月朝寝屋走来,守在外面的侍婢便就缓缓推开房门,走进来点蜡烛,点完了蜡烛还要给主子铺床。
慕容长欢耳根一动,暗道不好!
下意识就要逃开。
可是这时候逃出去,绝对是个死字,一定会被逮个正着!
想要找个隐秘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也是来不及了,所幸靠近床边,干脆就地翻了个滚儿,躲到了床底下。
却是不小心嗑叨了脑袋,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慕容长欢感觉伸手捂住口鼻,痛得龇牙咧嘴,也不敢叫出来。
但还是不幸地给侍婢察觉了,警惕地质问了一声!
“什么人?!”
情急之下,慕容长欢只好捏着鼻子,学了一声猫叫,尔后飞快地弹指射出一枚珠子,打在了窗口上,用以营造夜猫受惊逃窜的效果。
那侍婢还是不放心,走进来转了两圈,见到屋子里头确实没有人,方才作罢,迈着小碎步走过去关上了窗子。
慕容长欢暗暗松了一口气,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到外头的人轻笑了一声,口吻听起来颇有些意味深长。
是刚才那个语调阴柔的男人。
“王爷的屋子里,养了一只小猫啊……”
疑问的句式,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听在耳里叫人心慌慌的。
慕容长欢不由捏了捏拳头,担心对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端倪,据说习武之人感觉特别的敏锐,如果对方武功高强的话,便是看不见她的人,十有八九也能知晓她的存在,甚至连躲藏的位置都一清二楚!
来不及细想,便闻司马霁月应了一声。
“是啊,来了只小野猫。”
同样是意味深长的语气,耐人寻味,话中有话。
慕容长欢的额头不禁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今晚上的王府之行,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今晚夜色已深,我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至于炎国公主之事,还望王爷能过府一叙。”
“好。”
“那我就先告辞了,王爷请。”
“嗯。”
待那人走离,司马霁月便就折身进了院子,一步一步,朝寝屋走来。
慕容长欢的心跳也跟着一下一下,越来越强烈!
及至司马霁月走近门边,屋子里的侍婢立刻迎了上去,盈盈行礼。
“王爷,奴婢伺候您更衣。”
司马霁月没有作声,在侍婢的伺候下不紧不慢地脱下了常服,换了身宽松的袍子,尔后惯例洗漱,仿佛没有发现慕容长欢的存在。
慕容长欢便又松了一口气,心情像是过山车似的,高高低低,起伏不止。